沉暮心看著父親的背影在門口停住,半晌,沉父開口道,“做生意要本錢,樓下那些東西,你有什麼看中的就拿去,不用跟我說了。”
看著父親拄著拐杖蒼老的背影,沉暮心鼻子一酸,心中有股難言的酸苦,爸爸年紀大了,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
天香雅閣,申市最著名的古玩展會,時常會有拍賣會在此舉行,能在這裏拍賣的東西大多千金難求的稀世珍寶。
參加展會的人要麼是帶夠了錢買了固定價位的籌碼,要麼是帶著稀世的古玩參加拍賣
沉暮心打算帶著家裏的一幅宋朝書法大師的字去碰碰運氣。
字畫已經交給天香雅閣的師傅鑒賞,交由拍賣會的主辦方保管,沉暮心拿到了進入展會的資格。
這天下午,沉暮心獨自一人早早的開著沉暮言的那輛普通的黑色轎車去了展會。
中午一點到達天香雅閣地下車庫,剛下車鎖好車門,沉暮心瞥見一道熟悉的白色人影走遠,定睛一看,竟然是紀少卿。
一想到紀少卿害的自己被綁架還差點被毀容,事後居然也沒個解釋,也沒有要對自己表姐負責人的意思,沉暮心就恨的牙癢癢,趁著紀少卿走遠了,沉暮心從化妝包裏翻出一把修眉毛用的小剪刀,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她繞道車後沒人看見的地方,雙手並用使勁將剪刀捅進車胎,直到車討伐出“嘶嘶”的聲音,沉暮心握住剪刀使勁一拔,“刺啦”一聲巨響,車胎瞬間泄了氣。
沉暮心站起身拍了拍手,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然後昂首闊步地向會場走去。
一亮玄黑色轎車內的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不明弧度。
助理模樣的人詢問道,“先生,要不要跟沉小姐打個招呼。”
“不用,去查查,她來幹什麼。”男人的聲音,清冷而矜貴。
“是。”
......
拍賣會現場,展台下坐著不少名流。
大多是身價過億的貴婦們在交談拍賣會的心得。
“聽說,今天要拍賣的有一件失蹤已久的寶物。”
“我聽說是是武則天的鳳冠。”
“來了不少人呢,都是為了這個,上麵一顆夜明珠都有鴿子蛋那麼大。”
“難怪今天樓上那幾個私人包廂都坐滿了。”
“可不是嗎,本來我都誌在必得了。”
“你別泄氣啊,他們也不一定是衝著這個來的。”
......
沉暮心坐在一旁聽了半天,大概是知道同場競拍是武則天的風冠,哀歎了一聲,自己帶來的東西可能是裏麵最不起眼的了。
果然,自己的那副字畫在第一個被送到展台,主持人介紹朗聲介紹,“這是宋朝著名書法家所作一首詩,底價十萬。”
台下人小聲議論了一會兒,幾個對字畫感興趣的舉了牌子,但出價都沒有比底價高多少。
“一百萬”樓上的一處包間有人喊價,一開口就是十倍的價格,場上鴉雀無聲。
良久,台下的人開始疑惑,區區一副字而已,宋朝年間也不算是享譽天下的大師,賣到一百萬算是天價了。
還沒討論完,另一側包間又有人舉牌喊價,“二百萬。”
主持人明顯露出激動的神情,“二百萬,一號出價二百萬。”
“三百萬”另一邊再次喊出高價。
不知道過了幾輪,最後聽到沉暮心的耳朵裏的價格都有些不真實,一千萬,這幅字隻是她挑的家裏最不起眼的一幅而已,竟然喊到了一千萬的天價。
此時台下已經沸騰起來。
主持人,“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好,本場競拍,以一千萬的價格,由一號包間的先生拍得。請古玩主人沉小姐上台與競拍者當麵交易。”
沉暮心上台的時候腦子裏除了懵還有好奇,她拿著裝好字的盒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花了一千萬拍下這並不是很值錢的一幅字的大傻子。
但當她抬頭,看到那一米八七挺拔的身姿,俊朗冷毅的麵孔時,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她緊緊握住手裏的盒子,而封世航隻是輕輕把手擱在盒子上,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暗啞低沉,聽在沉暮心耳中卻像來自地獄的呼喚,他說,“想不想見一見,星光藍寶石?”
封世航的出現使得天香雅閣的展會現場出現嘈雜的議論聲,不時有名媛千金們向台上的男人投去愛慕的眼神。
他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笑意,一隻手輕輕托住輕巧的字畫盒子,另一隻手插在西裝褲褲兜裏,居高臨下,在沉暮心的頭頂留下一大片陰影,他微微俯身在沉暮心耳邊低語了一聲。
這個舉動在台下的人眼中頗為曖昧,隻有沉暮心看到了他眼中的戲謔,以及那笑容中深深的譏諷,仿佛當她是戲台上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