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暮心沒想到她跟靳琛是開舞。
靳琛隻是打了個響指，現場的音樂聲從柔美悠揚的節奏瞬間換成了優雅的華爾茲，眾人像是約好了一樣紛紛退讓到兩邊，留出了中間一大片空地，靳琛的一隻手在半空中優雅的畫了一個圈，然後朝著沉暮心伸出，“請。”
這麼多人看著，沉暮心也不好再拒絕，她的一隻手搭上靳琛剛剛伸出的那隻手，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靳琛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封世航的方向一眼，已經沒有人了，他跟沈丹妮去哪兒了？
帶著疑惑，靳琛的舞步已經帶著她轉到了大廳中央的紅地毯上麵，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沉暮心皺了皺眉，真不應該跟靳琛跳這個舞的。
在場的不少人都是認識她的，以前參加的酒會沒少遇到這些人，現在自己貿貿然跟環亞新上任的總裁在這兒跳舞，這不是明擺著給人說閑話麼？
“怎麼，不開心？”靳琛低聲道。
“沒，沒有。”沉暮心搖搖頭，其實偷偷數著節拍，內心默默的倒計時，音樂時間怎麼這麼長？
“跟我跳舞，有這麼為難？”
“啊？”沉暮心猛然抬頭，撞上靳琛突然間變得有些不悅的目光，她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別多想。”
“你一直在走神。”
“我.”
“你心裏想著封世航，還有沈丹妮是吧？”
被說中心事，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程珂以前說過，她喜歡封世航這種事情，也就當年疑神疑鬼的封世航自己不相信，其他的，是個人長了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表現的太明顯了！
沉暮心點點頭，“我承認。”
靳琛的眼神深了幾分，腳下的舞步帶著沉暮心轉了一個圈，故意讓她再一次背對著封世航的方向，“他就有那麼好？”
沉暮心的眼睛垂下來，遮蓋住了流轉的眼波，“在我眼裏，他不好的地方，都很好。”
“可笑。”靳琛冷笑了一聲。
沉暮心很不服氣，對於靳琛這樣兩個字的評價非常不服氣，“有什麼好可笑的，就像沈丹妮，你不也知道她有種種不好，但是你還不是心甘心願？”
這句話戳到了靳琛的痛處，他的眼神一凜，立馬轉移了話題，“在議論別人不太好吧。”
沈丹妮是太好，她做的很多事情自己都清楚，但是他向來覺得那都是小打小鬧，孩子氣的那種調皮搗蛋而已，就像是惡作劇，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挺可愛的，直到後來知道了一些讓他不太願意相信的事情的時候。
所以他現在，很不喜歡別人提到沈丹妮，不管是好，還是不好。
沉暮心眼中閃過淡淡的諷刺，“是你先跟我談世航的，靳先生。”
靳琛啞然，沉暮心的牙尖嘴利他以前見識的不多，大多是賢妻良母的樣子，挺溫和的一個人，所以當封世航跟他說你根本沒認識過沉暮心的時候，他還有些納悶。
“那你說說看，為什麼同樣是包容對方的不好，我跟你都做到了，但是你跟封世航可以過的這麼好？而我不行？”
“很簡單。”沉暮心默數著旋律，在最後一段到來的時候輕輕在靳琛耳邊說了一句話，“因為我跟世航相愛，而沈丹妮，好像不愛你。”
這句話說完，華爾茲的旋律結束，接下來該是靳琛上台為生日會祝詞，沉暮心放開了搭在靳琛身上的手，忙不迭地提著裙子溜走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確定真假，反正靳琛搶了封世航的總裁位置，她總得給他點兒不痛快嚐嚐，這樣的話，她心裏才算有點安慰。
靳琛不知道她的小人心裏，一個人在大廳站了一會兒，一直到司儀喊道他的名字這才回過神，肢體有些僵硬地朝著台上走去。
沉暮心說的話不假，她跟封世航是相愛的，但是沈丹妮並不愛自己，這麼多年來，她愛的或許也不是封世航，她最愛的，大概隻有她自己。
沉暮心幾乎是在音樂聲停下的瞬間看到了倚著柱子站著的封世航，穿著一身漆黑的西裝，頭發特意打理過，微微卷起，手裏端著香檳杯子，正看著沉暮心，臉色不太好。
沉暮心提這兒裙子跑過來，“世航。”
封世航眼睛眯了眯，“舞跳得不錯。”
沉暮心大囧，決定先倒打一耙，故意梗著脖子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剛剛先跟沈丹妮在旁邊卿卿我我的，我跟靳先生兩個落單的人，隻好先跳舞了！”
封世航輕笑了一聲，“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