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房間裏麵燈光大亮,沉暮心慌慌張張地站在開關附近盯著在地上扭打的兩個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洪樹齡跟汪翰非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撞到了屋子裏麵的花瓶,在上碎成無數片,整個屋子裏麵變得一團亂。
沉暮心也不顧不得別的,慌忙跑到床邊把藍魅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後使勁拍打著她的臉。
“藍魅.藍魅.醒醒。”
藍魅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
沉暮心看了一眼還在扭打的兩個男人,一臉不知所措,明顯是洪樹齡占了上風,正把汪翰非摁在地上左一拳右一拳,根本來不及讓他說話。
藍魅睜開眼睛,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疼的難受,頭也是昏昏沉沉的,以前明明沒有這樣的感覺,她慌張的拉著沉暮心的手,“怎麼..怎麼回事?”
沉暮心摸了摸頭,“汪翰非闖進來了,他對你..唉,反正就是沒得手,然後洪先生就衝進來了。”
下午藍魅剛被抓進來,晚上洪先生就趕來了,這速度夠快了,申市的事情也不管了麼?
“哥..饒了我,我不知道是她.”
汪翰非一邊躲著洪樹齡的拳頭,一邊連聲求饒。
“你上次也說不知道,當我是傻子麼?”
洪樹齡猛地又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汪翰非吐了一口血,直接暈厥在了地板上。
沉暮心皺了皺眉,看著地板上血跡斑斑的樣子,還有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汪翰非,這個場景簡直觸目驚心。
洪樹齡從地上站起身,掏出口袋的手帕擦幹淨了手,然後走過來抱起藍魅就朝著門外走。
臨走時,他看了一眼身上穿戴整齊的沉暮心一眼,壓低了聲音,“把你的東西收起來。”
沉暮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地上正掉落著自己的微型攝像機,掉落在很明顯的地方,應該是剛剛黑暗中摸黑開燈的時候掉落的,洪樹齡要是不提醒她的話啊,要是等那些傭人來了,發現了她就慘了。
她慌忙撿起微型攝像機一把塞進自己的口袋裏麵。
洪樹齡走後才有幾個男人從院子門外跑進來,恐怕不讓他們進來也是剛剛洪樹齡的意思,不然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聽不見。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地上滿身血汙的汪翰非抬了出去,地上被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看起來觸目驚心,十分可怖。
沉暮心狠狠地皺了皺眉,麵對著變成廢墟一樣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抬腿跳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各種家具走到了門外張望。
洪家宅子裏麵好幾處地方的燈都亮了起來,沉暮心想要出門,卻被門口守園子的人攔住了,“封夫人,您不能出院子。”
“什麼不能出去,我那屋子現在還能住人麼?”
沉暮心故意做出一副蠻橫的樣子來。
那守園子的男人也不敢反駁她的話,隻得朝著另一個人使了使眼色,“去,叫幾個人來,把封夫人的屋子打掃一下。”
麵對守園子這位黑臉大哥的堅定語氣和眼神,沉暮心放棄了掙紮,本來還想看場好戲呢,這下子隻能自己回屋腦補了。
洪樹齡抱著藍魅直接出了洪家宅子,根本沒有去跟洪樹齡打招呼,洪家上上下下的人也不敢攔著大少爺,幾個在翠竹園門外聽見聲音的人匆匆忙忙進了洪樹齡的院子彙報汪翰非被打傷這件事。
洪樹齡年紀大,睡眠淺,外麵稍微有點響動就能被吵醒,這會兒雖然是半夜,但是上下那麼多人早就在園子裏麵吵翻了天,特別熟汪翰非一身血汙從翠竹園裏麵被抬出來的時候,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請醫生來的請醫生來,現場亂成一片。
洪日章披著衣服下床走到正廳裏麵,看到外麵燈火通明的,隱隱覺得出了什麼事。
果然,汪翰非手底下的一個保鏢慌慌張張地跑來彙報。
“汪少被大少爺打的昏過去了”
“什麼?”洪日章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剛,汪少現在已經快沒氣了,救護車還沒來,看樣子好像是沒用了。”
“你說什麼?”蘇望雅的聲音在洪樹齡身後響起,她睡眠比洪日章深,剛剛沒醒,這會兒聽到外麵有人說話才醒過來,披著一件厚羊絨外套走出來就聽見“好像是沒用了”這樣的話。
她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整個人一個踉蹌朝著身後倒去,幸好旁邊就是椅子,她自己扶了一把,癱坐在了椅子上。
她沒有兒子女兒,唯一這麼一個侄子陪在自己身邊到洪家來,是她唯一的依靠,現在告訴她,她唯一的依靠要沒了?
洪日章皺了皺眉,“傷勢怎麼樣?”
“身上全是血,看不出來傷勢,牙都被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