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記得尤荔姐姐嗎?”看著她再次歪了下頭繼續說:“以前哥哥的女朋友啊。可能你還小記不住了。這是她從日本帶回來的哦!”
“尤荔姐姐?”她那顆小小的頭繼續向下歪了一下,幾乎和肩膀成平行線了,眨了眨眼睛:“哦,那個話多得要死,神經是一條線的老太婆啊。我還以為她客死在異鄉了呢,沒想到她生命了還蠻強的嘛!”
這、這小丫頭片子!
雖然那時她還小,可哥哥最喜歡她了。每當尤荔姐和我鬥嘴時,哥哥就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觀戰,隨便說了幾句尤荔姐的壞話。例如:老太婆、打不死的小強、整天囉嗦個不停的烏鴉、神經大條又腦殘等諸如此類的壞話。
在尤荔姐的麵前她充當著可愛天使的角色,可私底下那些‘老太婆’‘暴力狂’可沒少離開過她的嘴。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很巧妙的把那些壞話連成了一句很長的句子——“夏天打不完的蚊子,冬天擋不掉的寒風,街上永不消停的喇叭,見了蟑螂都尖叫,看了老鼠就逃命,被人賣了都還幫別人數錢,走平路都會摔跤,神經大得不能再大卻很暴力,假裝爛好人其實骨子裏是惡人,有時候白癡得能讓人發瘋的腹黑百合正太控毒舌腐女。”
“但是……她為什麼喜歡老想著被UFO抓去做實驗,或者想著掉進湖裏就會穿越當魔界的魔王,再或者想著會被星探看中然後出名,再再或者想著被車撞了靈魂會出竅其實自己並沒死,偽娘幻想者的哥哥呢?”
每次她都會吃著蛋糕,想了想,接上剛剛那句話繼續說。
到底誰才是整天想著自己有陰陽眼能看見鬼怪,想著能遇見外星人,想著自己其實是現實連接屍魂界的鑰匙,想著自己並不是人類而是為了實現父王統治人間的魔界公主,想著某天打開了某本書從而得到了庫洛魔法使的身份,想著自己其實是百鬼夜行的統領的利用外表的天使摸樣謀殺掉小男孩心中的向往,一點小事就要記仇半天不報複到別人體無完膚不罷休,腹黑毒舌蘿莉腐女啊!!
麵對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內牛滿麵。
“味道不錯。”她吃著蛋糕做幸福狀。
一口咽下接著第二口的空擋,她45度斜視我補充道:“這次就原諒你不向奶奶告狀。”然後接著吃蛋糕。
連姐姐都記仇的人,我該用什麼語言與行動來表示心中的不滿!!
晚飯就用蛋糕將就一下了,誰叫冰箱裏空空如也以及荷包裏隻剩一點點的生活費呢。
看來周末得去找兼職了——我再次內牛滿麵。
本來以我的身高是不可能夠到身高為180cm的梅天翔舉過頭頂的蛋糕的。好在尤荔姐解決了李直軒‘信紙失蹤事件’後,馬上賊笑著麵對幸災樂禍嘲笑我身高不夠的梅天翔。
以一句“梅天翔少爺,上學期的成績不錯嘛”讓他渾身一抖,剛才的士氣頓時土崩瓦解一滴不剩,把蛋糕顫顫巍巍地交在我手上。
以前尤荔姐也提到過有個拽脾氣的弟弟,而她也是去了日本。但活潑開朗的尤荔姐居然是自戀狂李直軒的姐姐——這個問題我想都沒想過。
當李直軒驚恐看著出現在背後拿著骷髏信紙並小聲讀出內容的人發出讓人難以接受的聲音喊著“姐姐”倆字時,我頓時有種被人拉下地獄然後瞬間又被提上天堂接著迅速落入人間的不真實感。
“胳膊肘向外拐。”
尤荔姐非常大方的把整個蛋糕都拿給了我,引得旁邊不甘心敢怒不敢言的某人發牢騷。卻被尤荔姐的憤怒光波打回受氣媳婦的原形。
當第二天出現在校園裏時,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從校門到教室都有過路人對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把我弄得莫名其妙。到了教室,雖然同學們依然對我很禮貌,但整天下來的感覺卻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貌似多了一點點羨慕,或者是嫉妒。
外加點諂媚,或者是奉承。
直到放學,同學們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
按理說下課鈴一響,同學們都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書包拉著好友不是去逛街就是去打電玩。然而,等我慢吞吞把書包收拾好後竟沒一個同學離開,而是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
希然黑著臉把我往講台上一推,拿著不知哪來的教鞭站在旁邊說:“大家,有什麼問題提吧。”
看著表情各異的同學們,頭頂蹦出了N多問號。
窗台上的盆栽靜靜地立在那,卻少了平時的朝氣,耷拉著頭任吹來的狂風霸道橫行,連玻璃窗也被吹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接近真正的秋天,校園的樹葉也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枯黃,風一吹,還沒黃透的樹葉卻被斬斷源頭孤寂飄落。鳥兒們也不安地在樹林裏亂闖發出刺耳是聲音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在這異常的氛圍裏,我站在講台上如被人掐住脖子發出別扭的女高音。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