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詩文大大方方的說:“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家離這裏很近的,走路也就五分鍾,我表哥說修好你們的車需要一個禮拜,你們總不能一個禮拜都在這裏呆著吧。”
劉博生眨巴眼睛問我:“去嗎?”
我思索片刻後,站起身子道:“走吧,正好洗把臉、休息休息,詩文妹妹,我們不能白住你家,旅館收一百多,我們給你五十,你要是拒絕的話,那我們就不去
了。”
人真的是一種環境動物,如果身邊全是惡棍,無論你多麼想出淤泥而不染都可能徒勞,但身邊要是有那麼一兩個良人,即便惡魔也會偶然散發善性。
本身我看著這女孩也挺膈應的,可屢次直麵她的善良,即便我們仨“罪大惡極”的不法分子也很難生出欺負人的心思。
閆詩文咬著嘴唇,倔強的搖頭:“給二十就可以,反正我家的堂屋一直都是空著的。”
不多會兒,我們仨跟著閆詩文朝修車行背後的民房區走去。
南方農村最大的優勢就是隨處可見綠色植被,而且還是那種不需要怎麼養護的野草雜花,路過一片我叫不上名字的莊稼地時候,幾個挽著褲腿在田間嬉戲的小孩兒奔
波跳躍,完美的勾勒出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山水畫。
陸國康掃視一眼四周,笑盈盈的開口:“這地方挺好的哈,等將來我穩定下來,也從這附近買塊地基蓋房子養老。”
閆詩文推著電瓶車走在前麵帶路,小聲回應:“村裏有本事的人都去城市發展了,沒人會願意繼續回到這裏受苦。”
“大城市有個屁發展,尾氣嚴重、環境汙染,你嗅嗅這裏的口氣多麼清新自由,呼”陸國康像個出來寫生的詩人似的昂頭深呼吸一口,隨即皺著眉頭嘟囔:“咦,
啥味道?”
劉博生掩鼻壞笑:“踩著狗屎了陸詩人。”
“我擦!”陸國康低頭立馬跟觸電似的瘋狂抖落左腿。
“哈哈哈”
我們一眾人立馬被他逗得前俯後仰。
快要走近那片平房時候,剛剛在田間奔跳的幾個小孩一個個跟小猴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跑過來,蹲在壟溝旁邊洗臉洗腳。
當我們從他們身邊路過時候,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孩子突然站起來,手裏攥著一大塊黃泥照著閆詩文“啪”的一下就砸了上去。
稀爛的黃泥直接蓋了閆詩文滿臉,閆詩文沒反應過來,徑直滑倒,電瓶車也“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另外幾個小孩兒也紛紛抓起泥巴往閆詩文的身上砸,頃刻間閆詩
文的臉上、身上全都被弄的髒兮兮的。
“你們幹什麼!”陸國康馬上黑著臉咒罵。
劉博生作勢舉起胳膊嚇唬:“媽的,誰家的兔崽子!”
“人之初,口多多!!手指指,食雞屎!!”
“又肥又矮三寸丁,又醜又扭計。”
幾個惡作劇的小孩兒慌忙掉頭就往田裏跑,跑出去四五米遠後,還特別沒教養的邊拍手邊罵街。
陸國康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揮舞兩下罵咧:“再他媽罵街,找你家大人去!”
閆詩文用袖子抹幹淨身上的泥巴,趕緊站起來勸阻:“算了陸哥,沒事的,這些小阿弟都是跟我冒著玩的。”
經過那群小崽子的鬧騰,我們幾個剛剛升起的好心情頓時間被破壞掉,作為旁觀者我都氣的不行,更不用說當事人閆詩文的心態,這種惡作劇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
次,也不知道閆詩文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走進村子,一路上碰到很多歲數不小老頭老太太,麵對每一個人閆詩文都很熱情的打招呼,不過大部分人不會回應她,甚至還有幾個老太太態度惡劣操著方言嘟囔什
麼。
雖然聽不明白,但看她們的表情,我想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閆詩文的家在村尾的角落,幾間略顯破舊的平房,而她家外圍的牆上被人故意用油漆亂七八糟塗抹了很多字跡和圖畫,隱約可以看出來都是一些罵人的話。
劉博生吐了口唾沫冷哼:“什麼玩意兒啊,一個個得,怪不得村口那群小逼崽子都沒素質,家裏大人就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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