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宴會結束,有關於妙陽夫人和鄒宛的事情便被傳揚了開來。
聽到這個消息,不少人皺起了眉心,私底下議論紛紛。
“這鄒家不是最講究禮儀規矩的嗎?怎麼這鄒宛卻主動撞到了蘇小郡王的身上?”
“這講究不講究規矩是一回事,這有沒有攀龍附鳳之心就是另一回事了,蘇小郡王那是什麼人,還能有哪家的女子不動心?”
“瞧你這話說的,鄒家小姐說不定是被人陷害了呢,這宮中時常發生這種事情,之前又不是沒聽過。”
“好端端的,別人都沒被陷害,唯獨那個鄒宛被人陷害了,必定是她有自己的問題。”
各種各樣的揣測和議論在京都之中傳揚。
“你們還在這裏猜想鄒家呢,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吧。”
“我們怎麼了?說兩句話難不成還有人報官?”
“說話是沒人報官,可若是打人的話,那就有了。”
“怎麼回事?”
“今天你們不是打了唱靈狐傳的戲子嗎?如今人家有幸被長公主邀請入宮唱戲,唱完戲之後,順道入宮請長公主幫了個忙,如今已經到京兆尹府去報官了,說是要懲處那些打了他們的人。”
“不過是些下賤的戲子,竟然也有如此膽氣?”
“你說這話的時候可注意些,這些戲子們可是得了長公主賞賜的,再者說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如此囂張,人家唱出戲罷了,愛聽就聽,不愛聽就捂上耳朵,都是討口飯吃,何苦為難別人呢?”
當初在戲園子裏,對戲班子動手的人格外心慌,這事情可都過去了好幾天了,還以為早就消停沒什麼事了呢,沒想到竟然還告到官府之中去了,那事情可就無法善了了。
京兆尹府派遣了差役問詢當日發生的事情,滿城裏尋找當事人,鬧的動靜越發的大。
與此同時,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馬車悄悄的出了城,一路向著城北的的庵堂而去。
馬車上,除了趕車的車夫,便隻剩下鄒宛一個人,身邊竟連個侍奉的侍女都沒有。
她的包袱隻有小小的一個,抱在懷中絲毫不起眼,她看著馬車晃動的車簾,曆來木然的眼神之中,漸漸的起了些波瀾。
離開鄒家了……
也挺好的。
馬車一路來到了城北的慈聚庵,停穩之後,車夫態度頗為冷硬的說道:“小姐,庵堂已經到了,老爺和夫人都打過招呼,小姐今後在庵堂之中,好生的反省己身,可不要做出再如之前那般丟臉的事情了。”
鄒宛微微的低著頭不敢作聲。
車夫見她這般模樣,頓時搖了搖頭,和前來接人的慈聚庵尼姑點了點頭,神色帶著一絲深意:“夫人讓奴才問一句,這邊都準備好了嗎?”
“還請回去告訴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夫人放心便是。”接人的尼姑一笑,點頭回答。
“那就好。”
鄒宛被帶到了一處收拾的幹淨的小院之中:“鄒小姐,明日我便會為鄒小姐落發,小姐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在這處院落之中好生的休息一下吧,院子是夫人特意讓貧尼等人準備的,小姐可滿意?”
鄒宛打量著四周,頗有些受寵若驚:這處院子雖然略顯陳舊,但收拾的幹淨,一應布置也是井井有條,竟讓她生出陣陣恍惚之感。
以前在鄒家的時候,妙陽夫人也沒有這般周全過,難道是對她最後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