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顯然也知道蘇狄的這種態度,所以趁著蘇狄掛斷電話前,趕緊將來意說清楚。“少爺,老爺病重,想見你一麵。”
蘇狄聞言,心中很複雜。
自從母親走後,自己一度憎恨這個家庭,更甚至,在母親剛走的那段時間,已經達到了痛恨他們給自己安的姓氏的程度。
更何況,找這種借口讓自己回蘇家在之前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遍。
每次,他都是以忙作為借口。
因為,他討厭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蘇狄忘不了,母親當年走時的淒慘。
可現在呢。
現在,自己還能不回蘇家麼?
蘇狄麵上很是猶豫。
電話那段的老管家有些詫異的瞥了電話一眼。
往常,給蘇狄打電話讓他回來看望他父親時,他總是不耐煩,不等自己把話說完就掛斷電話再常見不過。
可這一次,電話一直通著。
“老爺是真的想見你。”老管家說了一句。
蘇狄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但能聽得出來,情緒裏麵有幾分震動。
“我考慮考慮。”
僅僅是這一句鬆口的話,已經讓老管家驚喜萬分。
“好好好,老爺在醫院等著你。”話落,便掛斷了電話,將這個消息告訴蘇狄的父親。
蘇狄想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有了決定,而麵前的煙灰缸裏麵,已經裝滿了煙頭。
這段時間,自己被楚墨言打壓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除卻幼年跟隨母親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恥辱。
從蘇家承認自己的身份那天開始,自己就發過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欺負自己。
可楚墨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這個神話。
厭惡金錢,厭惡權利。
可蘇狄意識到,沒有金錢,沒有權利,自己根本就沒有和楚墨言鬥的資本。
而沈嫿還在楚墨言手裏。
一想到沈嫿為了救自己,而委身於楚墨言的身下,蘇狄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活生生的割了一刀。
心裏麵裝著滿滿的不甘。
憑什麼,自己先遇到沈嫿,可卻被楚墨言占了便宜。
五年的時間,自己都沒有碰沈嫿,一直守護著,這段時間以來,更是小心翼翼維持著和沈嫿之間微妙的感情。
可他楚墨言呢。
就因為他有錢有權,所以就將沈嫿玩弄於鼓掌當中。
不,自己一定要將沈嫿奪回來,一定讓楚墨言趴在自己的腳下,將自己所受到的恥辱十倍千倍的還給楚墨言。
蘇狄撥通了蘇家的電話。
“少爺。”電話那頭老管家顫抖的聲音傳來,含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他在哪個醫院?”蘇狄還是沒有叫那個人父親。
之前一直不關注蘇家的事情,蘇狄並不知道,那所謂的父親身在何方。
老管家報上了地址,連連吩咐著,“少爺啊,你一定要來啊。”
蘇狄聽的有些不耐,語氣有些硬,“知道了。”
某家高級會所,楚墨言一身得體的西裝端坐於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抬手摩挲著下巴,那雙眼睛裏麵卻射出森冷的光芒。
坐在楚墨言對麵的兩個人,正是上次沈嫿做仙人跳時引誘的目標,胡鵬和他的潑婦老婆。
兩人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偶爾相互對看一眼,或者抬起眼角,觀察著楚墨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