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一想到這點,心總是會不自覺的難過,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鑒於自從老首長變成那副模樣後,楚墨言每個星期回來探望一次,回來也會盡心盡力的服侍老首長,再者,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俗話說,母子沒有隔夜仇,楚夫人和楚墨言的關係緩和了很多。
晚飯冒著香噴噴的熱氣,老首長已然睡下,便沒有叫醒他。
隻是,席間,會多擺出一副碗筷。
楚墨言目光下意識的瞥向那副空著的碗筷,眸子裏的光暗了許多。
“墨言,你再找個女朋友吧,總是緬懷在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沈她已經消失很久了,你爸沒出事前,一心想要看著你結婚生子,現在他變成這樣”楚夫人頓了頓,“但我知道,他的這份心思是從沒變過的。這個家,每次就我和你爸還有林媽幾個人,之前說話還有個人回應,可這一天天過的,每次就好像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也太冷清了些。”
楚墨言默默扒拉著碗裏的飯粒,聞言抬起頭來,定定看著楚夫人,許久才緩緩開口,“胭脂她,回來了。”
“什麼?”楚夫人驚訝,差點連筷子都掉在地上,幸虧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撈住,“胭脂她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已經走了麼?”
楚墨言一眨不眨的盯著楚夫人,見她神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便回道,“本來是得了不治之症的,但慢慢調理,又治好了。”
楚夫人微微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治好了就好,治好了就好。”念了兩遍,靜默了片刻,才開口,看著楚墨言欲言又止,顯然在斟酌著該怎麼開口。
“墨言,既然胭脂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那你和她還有沒有可能重修舊好?”
楚夫人這話說的斷斷續續,顯然是在顧忌著楚墨言。
另一方麵,她也想看看,今天胭脂向她彙報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空氣一時變得有些靜默,隻聽見筷子碰觸到碗沿的聲響,每個人都秉著呼吸,甚至連楚夫人都有些緊張。
“媽,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楚墨言聲音淡淡的。
楚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懸了起來。
看楚墨言這個模樣,八成是沒有可能和胭脂重修舊好,然也間接的證明了,楚墨言還沒忘記沈嫿。
楚夫人心裏抑鬱,卻沒有在楚墨言麵前表現出來。
她就不知道那個沈嫿有什麼好,傷楚墨言傷的這麼深,而自家這個兒子就是對她死心塌地。
難道,他忘記了,老首長變成這個模樣是誰害的麼?
楚夫人對沈嫿有怨有恨,卻不想把楚墨言逼的太緊,畢竟,老首長雖然變得半身不遂,但難得的,楚墨言肯叫他一聲父親,而且回來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老首長。
飯後,楚墨言進老首長房間看了一眼,老首長睡的安然,想到他還沒有吃晚飯,楚墨言晃了晃老首長的身子,許久,老首長才有點反應,然僅僅是細微的反應,眼神呆滯,根本就無法聚焦在楚墨言身上。
見此,楚墨言眸光暗了暗,扶著說話都有些困難的老首長半靠在床頭,拿了碗送到老首長跟前。
然老首長根本就不知道張嘴,這麼長時間沒有吃飯似乎也感覺不到餓。
楚墨言對此一幕早已習慣,然墨色的眸子還是緊了緊,裏麵有痛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