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林問歌解開雲起的衣裳,拆了胸腹的紗布看了看,一邊換藥一邊道:“恢複的很好,過幾天就沒事了,你的真氣運行起來怎樣?可有何不適?”
重新纏好紗布,雲起並未答話,他自己套上衣裳,卻在林問歌轉身放藥的時候,猛地將她拽到懷裏牢牢抱著:“歌兒,我忍不了,我忍受不了你成為別人的,所以,哪怕我瘸了殘了,也絕對不要放棄你!”
乍聽此言,林問歌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呼道:“你的腿……”她此時正在雲起腿上坐著,這不是傷上加傷嗎?
“歌兒,你介意嗎?介意嗎?”雲起不安地問,“我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你介意嗎?”
林問歌張嘴欲言,卻又被他打斷了:“不管介不介意,我都不會放開你,你是我兒子的娘親,那你就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好不容易乘著雲起力道鬆了鬆,林問歌趕緊站起來,掀開他腿上的毯子察看,見沒什麼大礙才放心,隻是抬頭時有些無奈:“好端端的怎麼整這麼一出,剛才在大廳不是還挺有氣勢的?”
雲起看著膝蓋上凹陷的坑,眼神變幻了幾下,最終化為滿滿的堅決,他定定道:“歌兒,我本覺得你值得更好的,可今日真看到別的男人……我卻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林問歌眸光顫動,不自在地躲開了他炙熱堅定的目光,小聲道:“說的好聽,臨到頭了又改主意,真是……”
“歌兒莫非真想嫁給那個肅王?”雲起心中鈍痛,從酉國相識至今,不知不覺得,這個女子已進駐到他心裏,被伏擊時他想到的除了爹娘,就是她和兒子,可他卻重傷致殘,再沒有了站起來的可能。
他本以為他可以做到的,她值得更好的、更出眾的男人,但……
“胡說什麼,那個神經病鬼才要嫁呢!”林問歌炸毛了,娥眉一豎道。
“神經病?”雲起愣了一下,隨即緩和神色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林問歌醞釀著措辭,將他推到桌邊,翻杯倒茶道:“說起來並不完全是我認識的,準確說是小藍認識他。”
“小藍?”
“嗯,你還記得吧,我和你說過,當初有了小穹後,我正在酉國皇宮,後來雪霄就突然來了,那之後直至小穹一歲期間,小藍的靈魂都在沉眠。”
“是沉眠期間認識的?”雲起猜測。
林問歌將茶遞給他,點了點頭:“靈魂融合後那些記憶我就知道了,不過,要不是你提到那個神經病的隱疾,我還真想不起這回事。當時小藍雖在體內沉眠,卻有一縷意識莫名其妙進入了蕭之賀的體內,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也是一體雙魂,可控製身體的隻有小藍,蕭之賀明明是本尊,但始終無法奪取身體的主導權。”
“所以,那小子說的‘曾那般親密過’是指靈魂共存?”雲起徹底放鬆了,可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聲音有些危險地道,“這麼說,那一年多你日日用著他的身體,起居、外出、逛青樓,甚至沐浴?”
林問歌幹咳一聲,莫名的有些心虛,呸,她心虛個什麼勁啊!
雲起大手一伸,拉過她就是一記深吻,直讓她氣喘籲籲才放開,不滿地哼哼道:“繼續說,還有呢?”
林問歌橫了他一眼,整理下頭發坐在旁邊:“那不是年少輕狂嘛,小藍本來就是個調皮的,礙於身體原因和心結才安靜異常,當時突然掌控了一個男人的身體,當然很好奇、很興奮,又因為不是自己的身體,不用負太多責任,於是就……就把從前隻敢想想的事挨個做了個遍,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那一年多相處得並不怎麼和睦,經常都是吵吵吵!”
雲起挑眉:“那他怎麼會說出要娶你這樣的話?”
林問歌自個還莫名其妙呢,擺擺手道:“誰知道那個神經病又犯什麼病呢,七年前那個時候,他可純情得很,真不知道怎麼長的!”
“純情?”雲起星眸一眯,欲笑不笑地看著她。
“咳咳,”林問歌打了個抖,被他看得發毛,“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本來就很純情啊,都二十歲了竟然還沒開葷,這在古代有多麼不可思議啊?”
雲起麵露狐疑,抓住了個關鍵詞:“古代?”
沒防著說漏嘴的林問歌頓時默然,察覺到旁邊人想要得到答案的堅決,便沉聲道:“有件事……我沒有同任何人講過,”她深吸一口氣,坦然看向雲起,“如果你知道後,還願真心相待、談婚論嫁,那我就會認真考慮。”
聽聞此言,輪椅中的男子下意識坐直身子,想了想鄭重點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