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知道,”小穹舉起小手,很有主人翁意識地為大家解惑,“娘說過,人生在世,都將身負因果,善因善果,惡因惡果,所以仙居穀雖濟世天下,卻不會沒有原則地救人。”
“身負因果?這和那個淫賊有啥關係?”紀霜霜指著死巴住地不肯走的景衝道。
“娘~!”小穹仰頭看向林問歌,他也是聽得多了才能記住這些,並非理解了。
幾個人繼續沿街而行,林問歌摸摸兒子的頭,語氣平和道:“仙居穀救人,還會看所救之人是善是惡,若是為善之人,那救了他日後就能幫助到更多的人,若是為惡之人,救了定會貽害一方,如此還不如不救。”
“隻是哪怕一個人再邪惡、再遭人唾棄,也畢竟是條人命,這種時候仙居穀是救還是不救呢?”林問歌自問一句,緊接著繼續道,“初建仙居穀時,我的其中一個徒弟問了我這句話,也是從那以後,穀內才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
“歌兒,你們救回來的做惡之人,是不是都拿去試藥了?”雲起忽然道。
眾人一見林問歌的神色便知確是如此,不禁奇怪地看向雲起,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雲起一笑指指前方一家鋪麵和景衝被拖進去的那間店鋪:“這都是醫館,而且,剛剛那位老人家提到了藥,景衝的反應又很大……所以我猜,那些救回來的做惡之人許是被拿去試藥了。”
果然,沒走多遠,右邊一家店鋪又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喝罵著什麼藥啊毒的。
黃亦寒充滿敬意地望向旁邊青衣飄搖的女子,這招夠狠啊,怪不得近年來江湖上動不動就有惡名昭著的人失蹤,他還以為是曾經俠名遍傳天下的天權公子所為,卻原來是仙居穀在為民除害啊!
“歌兒這法子的確極好,”雲起笑得風華絕代,星眸中掠過欣賞和讚同,“拿這些人來試藥,既能幫著完善藥方,又能對其施以懲戒,還免除了他們出去禍害他人,當年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做的也很好啊,誰不知道天權公子行俠仗義,一正江湖風氣呢!”林問歌很自然地誇獎道。
“天權公子?”黃亦寒猛地頓足,驚疑不定地看向旁邊那對出色的男女,特別是其中俊美無儔的男子。
“怎麼你們黃家不知道?”林問歌有些奇怪,“雲起本就出自北鬥山,乃北鬥七人中的第四人天權公子是也。”
“天權公子,那又是什麼?”紀霜霜再度化身好奇寶寶。
雲起掃過深呼吸消化這個消息的黃亦寒,淺笑著答:“坤元大陸除了雲山勝境外,還有個曾輝煌過的地方叫做北鬥門,它位於坤元大陸最北的北鬥山上,離七大險地之一的北鬥迷陣很近。”
在北鬥門眼中,五大家族和雲山勝境是盟友,很多消息都會針對他們封鎖,他的雙重身份亦是,他也沒想到林問歌會知道這個,難怪當日他建議常思去北鬥山時,不見她發問或不解,仙居穀建立的時間畢竟太短,誰又能想到仙居穀收集消息的本事也不小呢?
“北鬥門百年前漸漸衰落,至幾十年前已經淡出江湖,大約十幾年前,北鬥門再度重出江湖,隻是北鬥門重出江湖後的行事亦正亦邪,所以北鬥門在江湖上的名聲可謂是毀譽參半。”黃亦寒看了雲起一眼,補充道。
“不錯,北鬥門的確亦正亦邪。”雲起坦然承認,又詳細說出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支撐北鬥門的實際上是七個人,江湖人稱‘北鬥七人’,第一人天樞老人,是位宗師級的煉器師,第二人天璿子,是位從無失手的刺客,第三人天機夫人,是位宗師級的煉丹師,第四人天權公子,即是區區在下,第五人玉衡童子,最善使毒,其毒術便是仙居穀也未必能解,第六人開陽仙子,是位精通布陣之道的陣法師,第七人搖光姑娘。”
“一個老頭、一位夫人、一位公子、一個少年、一個女子……”紀霜霜扳著手指數了一遍,忽然問,“那天璿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還有所謂的開陽仙子,應該也是個年輕女子吧?那個搖光姑娘擅長什麼,你怎麼沒說?”
雲起露齒一笑:“天璿子嘛……是位冷酷大叔,現在大約和嶽叔叔年紀差不多吧,至於搖光姑娘,她還是個小丫頭呢!”
“說是北鬥七人,其實應該叫北鬥七怪才對。”黃亦寒撇開眼,“天價難請的煉器師,不會救人的煉丹師,還有從來聯係不到人的陣法師,脾氣古怪的使毒高手,以及……花名遍傳坤元的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