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眼看著雲起踏入新房,南月笙拉著南月熔、黃家兄弟、青梓晗和白沁宇跑來聽牆角。
“為何我們要跑到這裏來?”青梓晗臉色冷得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兩,而且還是黃金。
白沁宇和他一樣不情願,麵上比往日更冷幾分,犀利地點評道:“還做這種無聊的事!”
“喂,我說你們啊……”黃亦寒撫額,對興致勃勃的黃亦銘和南家兄弟很無語,他忍不住提醒道,“若是被問歌發現,你們就等著被拍吧!”
“哎呀,大哥,誰成親時不被人聽牆角,不要計較那麼多啦!”黃亦銘低聲嚷道,說完又湊過去戳窗戶紙了。
青梓晗和白沁宇見不被拉著了,便迅速往院子裏挪,用行動表明了“堅決不同流合汙”的優秀品德。
“怎麼什麼也看不到?哎,大哥你別擠我啊!”
“那你讓開點給我看看啊,他們兩個都長得出眾,想必……嘿嘿,那個起來一定比春宮圖還好看!”
“南大哥你還沒娶親?該不會平時就看春宮圖度日吧?哈哈~!”
黃亦寒聽著這三個越說越不著調,果斷轉身走了,算了,就算被發現拍成肉餅也是咎由自取,倒是……君沐從下午就沒見人,讓他有些擔心。
那麼,洞房中是不是在上演春宮圖呢?
雲起一進門,俊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床邊地板上那灘黑血的時候就消失了,慌急憂懼地上前,直等到林問歌收息睜眼才敢詢問:“歌兒,你中毒了?可解了?感覺如何?”
林問歌擦掉嘴角殘留的血跡,搖頭:“沒事了,我服了清蘊丹,已經用靈力把藥性化開了。”
雲起緊繃的心神這才敢鬆開,拉過她的手腕把脈確認,旋即皺眉:“毒性很強,似乎是……‘纏絲’之毒?是誰如此可惡,竟用這麼霸道的毒藥……歌兒,”他雙手按住她的肩,心中轉了幾個念頭,便有了答案,“你今天中的毒,是不是?下毒的……是北鬥山的人是不是?”
林問歌笑得毫不在意:“不過是點毒藥,沒有喜事變喪事,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來,陪我吃點東西,我這一天都餓得前胸貼後……”
“歌兒,不是你告訴我修士十天半月不進食也關係的嗎?”雲起打斷道,星眸中堅持想要個答案。
林問歌幹笑兩聲,低著頭道:“唔……今天蓋喜帕前我喝了杯茶,我隻是覺得聞起來味道不對,不想耽誤時辰,就喝了一口。”
“我現在就去查!”雲起霍然起身,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旋轉出沉沉的風暴,有人想要在婚禮當天謀害他的妻子,這是要他妻子的命、他的命啊,怎能就此揭過?
“不用了。”林問歌伸手拉住他,“左右我也沒事,今天我們成親呢,你這會兒跑出去一通查,請來的那些客人沒砸場子,你倒是自己先砸了?”
“可……”雲起怒不可遏,心裏已經羅列起懷疑對象。
“好了好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如何?”林問歌拉著他重新坐到床上。
雲起見她極力不願弄清楚下毒之人的身份,便疑上心來。不對,歌兒的性子絕不是以德報怨的,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償還”的冷傲脾性,有人下毒害她,怎麼可能不願去弄清楚是誰。
除非……這個人與他有關?
“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對嗎?”雲起輕聲問,他忽然想到這女子強大的神識,有這個在,怕是第一時間就追根溯源弄清楚事情始末了吧?
可她卻瞞著他,這說明什麼?說明什麼?
林問歌笑意微僵,雲起的敏銳的確超出一般,這麼快就能想到這裏。其實,若非她的態度異於尋常,而雲起又對她的性格行事頗為了解,也未必能馬上反應過來。
“是……我認識的人?還很熟悉?”雲起見她那瞬間的一僵,眼神再度下沉,隱含著幾分驚痛,腦海中一過北鬥山上他認識的、熟悉的人,一個答案浮出水麵,“是師師。”
他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哪怕沒有十成把握,七成已有了。
林問歌沉默半晌,實在扛不住了才點了下頭。喝下那杯茶後,她就用神識跟著那個侍女,然後轉折了好幾次,才看到柳師師詢問是否得手的情景,那個少女……的確是想在今天毒死她的!
雲起猛地抱住她,發狠地將她死按在懷裏,三分疼惜、四分澀然道:“歌兒,你是我的妻子,你當明白,夫妻一體不是空話,你是要陪我過一輩子的人,我隻信你,也最重視你,其他的人哪怕欠了再大的恩情,我自有我的償還方式,卻不願你委屈至此。”
“歌兒,我娶你為妻,是要用心疼你、寵你、縱容你的,給你想要的生活,讓你幸福快樂,而不是讓你來為我受這種委屈的,請你……也為我想想可好?”雲起的語氣壓抑著怒氣,語至最後甚至帶上了些許顫意,“歌兒,我是個正常人,我也會怕會慌,萬一你有個什麼,你要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