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我沒和你說話!”陰琴煙拂袖一揮,一條粉色水袖便向林問歌飛來,看著像是要將她抽到一邊去。
“歌兒!”雲起低呼一聲,伸臂一攬,抱著林問歌落到另一處屋頂上,一站穩就語帶輕責道,“歌兒,不值當的!”
林問歌抿唇一笑,仿佛能刺入人心的目光迎上陰琴煙:“看到了吧,即使他知道我有心躲開而未躲,即使他知道我是在借他向你炫耀,即使他知道我是故意站著不動的,他也還是會緊張、會擔憂、會第一時間來救我,你待如何?”
“賤人閉嘴!”陰琴煙眼神顫動,氣得渾身顫抖,兩手一抬,粉色的水袖毫無章法地舞動起來,每一擊都裹挾著大量的真氣,可謂是觸之既死的殺招、狠招。
雲起對自家妻子刻意刺激對方感到無奈,心中卻還是甜蜜地抱著她左躲右閃,因為他知道,他的歌兒從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如今卻堅信他會救她,這種將生命交付的信任,這種將信任炫耀給別人的小驕傲,不正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
“二哥,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惱羞成怒啊?”南月黎被南月笙拉著躲避頭頂飛下來的殘磚爛瓦,有點嘲笑地道。
“臭丫頭,你敢嘲笑我!”陰琴煙耳朵很靈,被激怒的她不忍心對雲起出手,又打不到林問歌這個情敵,很自然地遷怒到了撞上門的南月黎身上,右手向下一伸,本來胡亂舞動的一條水袖迅疾飛向南月黎,眼瞧著就要取她性命了。
南月笙心急如焚,想要救妹妹於危難之間,卻不知怎麼的,根本無法移動分毫,他第一次認識到等級壓製有多麼厲害。
“切,本姑娘玩這一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林問歌不屑地哼了聲,指尖一動,一段七八米長的白綾從她袖口飛出,於南月黎麵前一尺之處截住那水袖,順勢纏了上去,不過眨眼間便擰成了一根粉白相間的長繩,一端在空中的陰琴煙手裏,一端在雲起懷中的林問歌手裏。
“歌兒,你現在可不能操勞!”雲起不讚同地開口。
“知道了知道了,”林問歌無奈地撇嘴,指尖一動,清叱道,“爆!”
交纏住的水袖和白綾居然在她話落之際轟然炸開,化作一片片殘布飄揚而下。
雲起抱著林問歌落到五大家族這邊才將她放下,抬頭時衝在場的幾位重量級人物頷首示意,半點托付照顧的意思都沒露,可他們卻不敢不上心。
“呐,剩下的交給你了。”林問歌扶著腰打了個哈欠,“唉,懷孕的人就是累不得,我怎麼又困了~~!”
雲起無奈一笑,他怎麼不知道他家歌兒喜歡刺激人的?看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的人變臉就這麼有趣?他轉眼掃了一圈,暗自點頭稱是,的確有趣,看來他以後也能試試?等到了天之大陸說不定就沒機會了呢!
“問歌,你又有身孕了?是誰的孩子啊?”南月黎好奇地瞅著她的肚子猛瞧,一時間連靠近都不敢了。
他這話一出,雲起的臉刹那漆黑,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的人卻緩和了神色,該啊,叫你們夫妻刺激人,叫你們考驗他們的小心髒,真是山水輪流轉啊!
“南---小---姐,我們沒結仇吧?你故意找打是不是?”雲起從牙縫中吐出這句話,近乎吼得怒道,“歌兒的孩子當然是我的,你以為還能是誰的?”
南月黎沒來得及反駁,因為……陰琴煙的水袖又到跟前了。
雲起一揮手給林問歌周身設下土係防禦罩,悠悠閑閑地躲著力量、速度都非同一般的水袖,其他人則有些手忙腳亂,兩相對比,真是聞者淚奔,觀者泣血啊!
本以為雲起定又袖手旁觀的眾人,怎麼也沒想到,那看似悠閑萬分的俊美男子,翻手就是劍花套劍花,眨眼間幾十道劍氣縱橫交錯,竟比那條蟒蛇般凶悍的水袖還要讓人眼花繚亂,便是他們及時將真氣集中到眼部了,也無法看出完整的劍路走勢。
隻知道在他手中的劍垂地時,那條讓他們狼狽猶如喪家之犬的水袖已分崩離析,殘破程度不亞於林問歌剛剛的一個“爆”字。
“雲哥哥,你……你竟要與我為敵?你真的要和我動手?”陰琴煙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動作若是她之前的相貌做來,的確是惹人愧疚,可如今放到一個男人的臉上……
不好意思,雲起的眼神還沒那麼不好使!
“我與你認識嗎?欲傷我妻者,殺無赦!”雲起長劍一橫,眸光就如他手中的劍一樣冰冷無情,殺氣更是自他身上肆意湧出,不同於陰琴煙之前帶來的勢壓,這是真正的、屬於武帝的氣勢!
“喲,看來我來的有點晚?”正在空中的陰琴煙抖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清亮含笑的聲音傳來,竟帶著些許意外。
眾人循聲望去,就連陰琴煙也不例外,隻見一道鵝黃麗影翩躚飛來,還未尋到落腳點站定,手中握著的鞭子一震,便甩下一個人來,骨碌碌滾到這邊的地上。
“蘇姨……你怎會有這鞭子,快說,是從哪裏偷來的?”陰琴煙目光落到來人臉上,下一刻卻緊盯著對方手中的鞭子,聲色嚴厲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