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給我進攻!”命令不死鳥的老頭再度開口了,他也看出那道純白色的虛影鳥兒不是凡物,又怎能容許它壞了他的好事?
不死鳥猶豫地扇動翅膀,卻在進攻和閃開間無法自主,它痛苦地高聲嘶鳴,那聲音讓人聞之動容、聽之傷心。
“火紅,你看看這是什麼!”那老頭一手按在腰間一個鼓囊囊的布袋上,陰狠非常地一笑。
不死鳥悲鳴更甚,大大的眼中似乎凝聚了水汽,最終……它還是衝向了君臨護著的眾人,哪怕麵對君臨讓它控製不住地顫抖,也還是以求死之態飛了過來。
“小龍龍的主人,幫幫小不死的吧,它太可憐了!”小鳳鳳人性化地在頸上蹭了蹭眼睛,好似在擦眼淚,“那老雜毛拿著它的蛋,所以它才會……”
林問歌閃到一邊,乘君臨應對不死鳥的時候看向那麵沉如水、頻繁下令的老頭,一眼就看到他將手按在腰間鼓鼓的布袋上,看那形狀還真有些像是蛋一類的圓形物體。
“娘,幫幫他們吧!”小穹不知何時鑽出了君臨腹下,扯扯林問歌的袖子懇求道,“雖然那隻是顆蛋,可沒有娘親的話……一定很可憐吧?”
兒子仿佛有些物傷其類,這讓林問歌不由得想起了他出生以來沒有父親的七年……她立刻心軟了。
正在這時,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眾人尚未來得及排掉身上的土,其中一道人影便竄向了林問歌的方向,空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在這人影之前刺了過去。
“嘭”一聲,又有一人站到了林問歌身邊,徑直撞飛了那個企圖暗殺之人,北君沐和黃亦寒先後到她身邊時,這驚險的一幕已然結束了。
“陰書兮?”蘇柔認出了被撞飛的人,當即上前兩步道。
“你是?”林問歌看向救了她的人,雖然她未必需要人救,可事實是……這人的確救了她,隻不過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樣時,她皺了一下眉。
那人年約二十出頭,舒眉俊眼、如鬆如竹,怎麼看都是一位謙謙君子,不過看他身著仙居穀弟子的服飾,其他人便覺得正常了,因為但凡仙居穀出來的,就沒有長相抱歉的,據說這和他們修煉的武功秘笈有關。
“弟子陳渠,姑娘曾經救過弟子,許是忘記了。”那人聽到林問歌的話眸光一深,淺淺一笑答,縱然拱手行了弟子禮,可又不會讓人以為他比林問歌矮上一輩或者兩輩。
“哦。”林問歌淡淡一應,轉而看向刺殺失敗、摔倒在地仇視她的陰書兮。
其實,她並沒有忘記這個人,修士身具過目不忘之能,但凡見過、聽過就沒有忘記的,隻不過……陳渠此人有些特殊。
陳渠退到她身後一步之地,沒有人注意到他垂眸時眼中是何神色。就連北君沐和黃亦寒,一見他是仙居穀的弟子,也不再對他多加關注了,在他們看來,身為弟子舍命救師,便是死了也是應該的,根本用不著酬謝!
“你這人為什麼要傷害我娘?”小穹往林問歌身前一站,小手平伸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因剛才之事而嚇白的小臉一端,竟真的有點懾人之氣流露出來,“你以為我爹爹正在與人比試就沒人護著我娘了嗎?”
北君沐和黃亦寒交換個眼神,雙雙看向那個僅到他們腰間高的孩子,隻不過前者滿目複雜,既欣慰於心愛的女子養了個好兒子,又嫉妒著這不是他的孩子;而後者則先是驚訝後是了然,打心眼裏替林問歌感到高興。
“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裝大爺,簡直活的不耐煩了!”陰書兮被一個小孩子質問,如何能安然受之,再加上那是仇人之子,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更加憤怒狠厲了,“滾開,你娘重要,難道我娘就不重要了嗎?你們殺了我娘還敢闖到我家禁地來,我焉能饒了你們?”
“還有你,陰詩兮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和你那下賤娘都不是好東西,我陰家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居然裏應外合、引狼入……”陰詩兮猝然看向蘇柔母子,目光冷得比極地雪域還甚。
“啪!”
清脆的一聲響,蘇柔收回右手,而她手中的鞭子才緊跟著緩緩落下,鞭尾恰好就在陰書兮身邊,她微抬下巴冷睨著捂住重要部位蜷縮成一團冒冷汗的陰書兮:“小崽子,想活命就管好的你那張嘴,再讓我聽到你詆毀我兒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嘶,這一手可真狠啊!
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其中的男性人士,不約而同遠離了蘇柔,就連她自己的兒子陰詩兮也覺得某處一緊,後背隱隱發涼。
林問歌卻麵不改色,要是她恐怕也會這麼做,打那裏可比打臉、打嘴來得更有威懾力,如此行事才叫幹脆呢!
陰書兮沒有回答,可顫動的身體和緊扣地麵的手,卻讓人看出他內心越加濃重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