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我們不是要去疾風塔……”跟在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聞言一急,像是提醒般開口。
蒙宸宸眼角一掃,那人立刻噤聲,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雲起心下一轉,麵上露出遺憾:“姑娘,看來這路是同行不……”
蒙宸宸連忙打斷他的話,眉梢眼角都帶著些不明顯的著急:“誰說的?疾風塔就在去地皇穀途中的漆雕城內。”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公子也想參加地皇穀比武吧,不如我先引薦你去疾風塔試煉吧,那裏可以幫你提高修為,說不定還能有所突破呢,到時再去地皇穀比武,勝算豈不是大了很多?”
疾風塔試煉?
雲起心中思忖著,他們一心要去地皇穀,可至今也沒有用心收集關於比武的各種消息,既然離比武還早,能最大限度提高實力當然最好不過,如此說來這疾風塔試煉倒真該一去。
隻是……他瞥了眼馬車邊難掩期待之色的小姑娘,觀其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容貌也算耐看,可和她同行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看起來比小穹大不了幾歲的小丫頭,一看見她就讓他有種青春不再的危機感,噢,算起來他都奔三了,他家歌兒不會嫌棄他老擦擦吧?
迫切想找麵鏡子看看自己臉上有沒有皺紋的雲起哪還有心思管什麼小姑娘,一彈指用氣勁擊中馬屁股,嚴肅地趕著馬車經過蒙宸宸身邊,揚起大片慘黃慘黃的塵土。
“喂,你不是說我們可以搭車的嗎?”蒙宸宸不甘心地追了幾步,高聲問道。
“我何時說要你們搭車了?姑娘,人要知足啊!”雲起頗為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這時馬車已經載著他們奔出了幾丈遠,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哼,等著瞧,本小姐早晚要你跪在腳邊求著我收了你!”蒙宸宸雙眼閃現勢在必得之光,可惜她的聲音淹沒在了飛揚的塵土裏,除了她周圍的幾人,再無人聽到。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
馬車裏林問歌眼睛一睜,冷哼道:“做夢!”
她這麼突然的兩個字引得其他人不解地看來,卻見她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得撇撇嘴收回了視線。
馬車外,天夢瑢大力拍向雲起的肩膀,兩分好笑、三分惡劣地誇獎道:“好樣的,你小子也是個壞胚子啊,裝模作樣幾下就套了消息,總算有點用處嘛!”
雲起徐徐轉頭,不見情緒的眼睛從肩膀上的手移向天夢瑢,那神情……搞的天夢瑢表情一僵,不知不覺收回了手,竟有幾分被這樣的雲起給嚇著了。
自打他見了雲起後,何曾見過這樣的雲起?剛開始雲起有禮有度,對他雖心懷戒備,可表麵上卻絲毫不顯,得知他是林問歌的親哥哥後,那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各種討好、各種狗腿,下限節操可謂全部喪失。
沒等他心悸多久,雲起猛地一掀簾子進了馬車,一瞬後他聽到那輕悅的嗓音響起,隻是那個沮喪、急切的語氣又是怎麼回事?
“毛毛,有鏡子嗎?你們誰有鏡子,快給我一塊~!”
天夢瑢嘴角抽搐,繼而心生惱怒,這臭小子剛才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報複他刁難太多還是太毒舌?
一馬車人都被闖入的雲起搞懵了,寧霏霏麵無表情地拿出一塊精致的手鏡遞過去,用那種“你們未免太大驚小怪”的眼神掃了眼其他人。
陰詩兮、陰雲冀默默敗退,好吧,他們必須承認,陰雲起此人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這廝的妖孽屬性,他們早就見識無數次了。
雲起拿著手鏡盯著自己的臉左看右看,仔細打量後真的沒有找到一條皺紋才大鬆口氣,隨手一拋將鏡子扔回給寧霏霏,這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自戀地彎唇一笑,星眸猶如月牙般弧度完美:“怎麼,發現本公子魅力無雙、風姿絕世了?可惜……本公子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陰詩兮、席小白做嘔吐狀,陰雲冀蒙著臉不忍再看,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鴕鳥模樣。蘇柔打了個哈欠,無聊地靠到馬車壁上假寐去了,寧霏霏麵無表情地將那手鏡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覺得幹淨了才滿意收起。
天夢珺幹咳一聲,眉梢抽了兩抽,還是沒接住地轉開了視線。
盡管……陰雲起此人確實有這個自誇的資本,但是一個大男人用這種語氣大讚自己,天夢珺平生還真是頭一次見。
隻能說奇葩,太奇葩!
林問歌悶笑出聲,像是被逗樂了,這般反應也與其他人大不相同,由此可見……其實,她的本質和雲起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爹爹,你要鏡子就是為了誇誇自己?”這麼一鬧,小穹早就醒來了,他無奈地瞅著自家爹爹,小下巴一揚道,“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有多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風姿絕世這詞說的應該是我才對,爹爹,你該退位讓賢了!”
天夢珺不禁轉頭看來,冷冽的眸子化開層層薄冰,柔光籠罩在那母子四人身上,尤其多看了小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