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某座精致華美的宅子深處,一位舒眉俊眼、如鬆如竹的男子慵懶地倚在躺椅上,質地出眾的暗繡錦衣領口大開,若隱若現著他白皙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
忽然,一陣風拂開門,他淡淡抬眼一掃,輕輕一揮手便將門再度關上了,目光重新又回到指尖把玩的那枚符上,像是能從那已經失去靈光的符上看出花來。
距他麵前兩米外的地方,空氣一陣震動,憑空出現一位氣質脫俗的翩翩兒郎,隻見他拿下貼在衣襟處的一張符紙後向著躺椅這邊單膝跪下。
“師兄,我剛剛收到了師尊的傳音符,不知這事……”
聽到這聲請示,躺椅上的男人唇角微彎,好聽的聲音慢條斯理道:“師尊吩咐怎可不從?更何況丟了的還是三小姐。”
跪著的少年垂下的眼中似有迷惑劃過,很快便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轉告其他師兄弟,依師兄之意尋訪一二。”
語罷,少年起身告退,將那張符重新貼到衣襟上,整個人便如水般消失了,沒多久房門一開一合,顯然是離開了。
躺椅上的男人這才抬頭,他眸光玩味地牽唇,麵上劃過一瞬的嫉恨羨慕,而後又恢複了之前的慵懶風情,整個人由內而外透出致命的誘惑。
“看來是上天也在助我,”他猛地將指尖把玩的符握在掌中,任由其變成一捧粉末從指尖漏下,他眉眼間流露出明顯的邪氣,傲慢詭異地低笑出聲,“陰雲起的女兒?哼,做我的踏板達成目的也不錯,免得最終還要麻煩我下手解決了!”
“冤家,大半夜地吹什麼風,還不快來撫慰撫慰人家?”這屋子的內室裏忽然傳來這麼一句挑逗意味濃厚的話語,聽聲音似是個妖嬈風騷的女人。
男子聞言一頓,眼中快速地劃過厭煩之色,臉上卻很快調整出邪魅糅合了清雋的複雜神韻,笑容陶醉寵溺地光著腳往內室而去:“怎麼,不過消停一會兒就耐不住了?就這麼想讓人壓著你?”
內室裏的女人發出一連串的嬌笑,在男子進去沒多久,便又成了毫無羞恥的浪叫,期間還夾雜著男子的粗喘和床榻的搖晃聲。
此時正是夜色無邊,屋內卻是一片旖旎。
兩日後,陽家屬地外城之一的七彩城,那位神秘的麵具男人和四兒、寶妹總算進了城門。
“總算離龍城又近了一步,我最恨趕路了!”麵具男人抱怨道,而後轉身從租來的馬車裏將好奇打量四周的寶妹抱下來。
四兒瞥了他一眼,涼涼地拆台:“也不知是誰每次去龍城時都激動狂躁的。”
麵具男一僵,指著四兒又開始罵她“不孝”“冷冰冰”了,城門口路過的人皆對四兒側目,卻見被罵的正主兒神色不動,像是半點兒也不在乎。
寶妹不滿地伸手拍打麵具男:“言爺爺,你換個新鮮詞好嗎,寶妹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於是,路人集體默了。
感情這都是口頭禪了啊,難怪正主兒半點反應也沒有,而且,連這麼大點兒的娃娃都聽煩了,這得重複了多少遍才能做到啊!
麵具男見寶妹嫌棄,就立刻閉上了嘴,那速度跟按了暫停鍵似的,連表情都瞬間恢複正常了。
“快點找好吃的,都快餓死寶妹了!”小娃娃極有氣勢地指使某人。
麵具男的眼神頓時糾結了,心裏忍不住淚流成河,早知道這娃娃如此難養,他說什麼也不會撿回來啊,活了這麼大年紀,他第一次看到日日都要吃靈果靈草靈花的小娃娃,這一路上他曾無數次佩服過這小娃娃的父母,人家哪裏是土豪,根本就是土豪中的戰鬥機啊!
一個三歲的小丫頭,居然所食無不為靈物,這擱一般人家哪裏養得起嗎?要知道一顆朱靈果在奇貨可居能拍賣到幾百中級晶石,一把宗器級的攻擊性武器比這也高不了多少,誰讓靈果這東西天生地長,不是你想讓它有就有的呢?
他們兩大一小給車夫付了錢後步行去找住的地方,時間還很寬裕,他們沒打算趕路,特別是有了寶妹之後,為了照顧小家夥的情況,正常的行進速度都放慢了幾分。
麵具男心中既甜蜜又苦惱,走了這兩天,他已經真心喜歡上了這個活潑可愛又懂事的小丫頭,當年他的女兒就乖巧得讓人心疼,因此照顧起寶妹來自是多了幾分真心,為了解決小家夥的夥食問題,他空間戒指裏存著一直舍不得用的靈果靈草,甚至連幾棵準備著煉丹的靈藥,都進了小丫頭的肚子。
就這還不包括寶妹自己空間戒指裏的“好吃的”,他大概能理解這孩子的娘親為何要給這麼小的孩子也準備一枚空間戒指了,寶妹對有靈氣的食物需求很大,與其時時記著投喂,還不如給她自己準備足夠的量,讓她自己分配食用呢。
他大概估計過寶妹這兩天拿出來的靈果,除了朱靈果外還有其他幾種靈氣逼人、但他沒見過的果子,這些份量以寶妹的吃法似乎隻夠一天的,他想這孩子的娘親應該是一天給她準備一次,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那當娘的是土豪中的戰鬥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