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西難以想象世事的巧合,有過一夜霧水夫妻之緣的雇滬美麗少婦,卻是署心殺掉家翁的高悅鈴,可見女人的心思並不從外表能看出半分。
陳望西想起魏琦珊此行來法國是采訪巴黎一個商貿會議,一問之下,才知道高悅鈴就是代表徳銳來參加的。
此時天已泛白,陳望西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到巴黎的火車就將出發,便喚醒了曾妍,一同離開快餐店。
下了火車再轉出租車到機場後,已經是早上九時,曾妍在機場給學校請了兩個月病假。而魏琦珊也想及要向報社告假,此刻她可不敢離開陳望西身邊,隻因大塊頭說要她的“幻靈之體”用作召喚魔神,怕回去香港後會又遭毒手。
陳望西便對她說,等搞完南非的事,一定幫她除了大塊頭,已絕後患。當前跟著自己一起到南非,就當放過悠長假期,至於報館準不準假,不是說報社和徳銳實業有交情麼,讓王華森找人和報社那邊說聲還不搞定?
於是魏琦珊高興的挽著陳望西,一同買了去南非開普敦的機票。上到飛機後,陳望西便摟著魏琦珊沉沉睡去,始終他還是肉體凡胎,雖獲龍戒擴補識海,又習得洗髓易筋奇功,但徹夜苦戰,再加刀傷剛愈,此時心中安穩下,便倍覺疲憊。
陳望西一覺睡到飛機抵達,平素坐飛機最喜歡挑逗空姐的他,竟是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陳望西上飛機前便向矛戈打電話,說自己將帶曾妍過去,矛戈很高興的通知了曾耀民,同時又告知陳望西下飛機後曾耀民會親自來接機。
下了飛機踏上出境電梯,便遠遠看到一群黑衣壯漢簇擁包圍著兩個中國人,陳望西猜想兩人其中之一應該就是曾耀民,而兩人並肩而立,顯是地位相若,莫不是王華森也來了。
果然,曾妍看到後臉上現出喜色,她開心的魏琦珊說:“琦珊,老爸和森叔來接我們了,你看到嗎?”
魏琦珊便說:“我看到了,不過小妍你有個這麼厲害的好爸怎麼之前不告訴我啊?”
“哼,告訴你,你以為我忘了你是幹什麼的嗎?你這個長舌女記者如果知道了我是曾耀民的女兒,還不整天找我問這問那套新聞。”
“喂,你說什麼長舌女記者,我們可是專業的新聞從業人員。”
“得了,誰不知《水果日報》最愛挖名人的花邊消息。你們老板‘黎胖子’都不知得罪多少人了。”
陳望西聽著兩個少女拌嘴,那鶯鳴燕啼般的聲音,可知兩人的心情都不錯,尤其曾妍已經開始慢慢放下丹尼的悲痛。
陳望西自從加入軍隊,再到後來當了幾年半吊子雇傭兵,見多了生離死別的事情,早看破了生命的無常。除了找到“青龍之鱗”,尋得父親,其餘的事情都淡如雲煙,就連以往遇到過的眾多女人,也很難在他心中流下痕跡。但身邊兩個少女都是同過生死的人,當身處鬼門關時,她們陪著自己一起走了出來,雖然相識時日尚短,陳望西卻發覺原來兩個人都在心中打上了烙印。
魏琦珊鍾情於己自不須多講,而對曾妍陳望西並沒有占有之意,兩人相似在於父親都不在身邊,隱約中便對她生了憐愛之意。此時見得父女兩人即將重逢,竟想到那正不知在何方何界幹仗搞革命的父親。他為曾妍高興,同時也將對父親的掛念映射到曾妍身上。
和父親開心的待著吧,這也是我的渴望,小妍,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陳望西看了一眼身旁的曾妍,而剛巧曾妍也抬頭望他,曾妍對陳望西說:“老西,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生隻怕再見不到父親了。”
陳望西裝笑,說:“這是我的任務。”
“那麼是不是任務結束,你就會離開?”
陳望西沉默了,他猜不透曾妍這句話的含義。從來果斷幹脆的他,此時竟有點不知所措,隻能說:“應該是吧,我還得去找老頭子的下落。”
看著曾妍那明亮的眼睛,他又說:“如果尋到了那個老混蛋,我會回來找你,我早就聽說香港的廟街很熱鬧,又有很多小吃,到時你給我做向導好麼?”
曾妍聽後把看著陳望西的眼睛瞪得更大,說:“好啊,到那個時候我帶你逛廟街,雞蛋仔,缽仔膏,魚蛋粉,碗仔翅,牛雜串一樣不少,撐死你。”
旁邊魏琦珊聽到,也附和說:“好啊,好啊,我最愛吃街口那檔雞蛋仔,回去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