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王華森,曾耀民,帶著陳望西,黃小虎,張飛,艾米,木狼,還有魏琦珊,曾妍和特種部隊二十二名戰士,浩浩蕩蕩的登上了開普敦機場飛向香港的直航包機。
此時距離法庭宣判王德銳正式死亡還有一個半月,王華森預料,在這剩下的時間裏,高悅鈴一夥的動作將會更瘋狂。在登上飛機前,已經收到消息,說紅星社的幾個夜場,餐廳,麻將館都受到襲擊,然而這隻是前奏,因為紅星社的產業多不勝數,這幾家店鋪隻如九牛一毛。
追查之下,襲擊的勢力都是一些小型的黑幫,這表明了壹本道控製的聯和幫多年來在香港滲透的勢力已經浮出水麵,另外王華森感覺這是那些和紅星對頭幫會的投名狀。
香港黑幫的主要勢力中,紅星社是多年的老大,曆史悠久,人員眾多,近年借著徳銳實業逐漸洗白,一些暴利的行當,如毒品,賭場都轉到國外,隻保留了諸如夜總會,高利貸,等相對利潤沒那麼高,打擊力度相對弱些的項目。在過渡期間,難免會引起一些內部的利益糾紛,如一個小頭目本負責賣毒品的,如今卻外包給社團外的人,無論是社團分下來的錢,以及自己私自落袋的錢都少了很多。雖然說,這樣社團的風險降低了不少,但對於那些過慣了奢靡生活,隻願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社團成員來說,很是不滿。
正如一個從粗放式經營的企業,要轉型為規範控製,具有戰略的係統管理,必然有一批人不能適應,或者是因為工作方式的老化,又或者是因為自身撈錢的機會少了。於是一部分人脫離了社團,或者單幹,或者轉投別的幫會。在王華森推行改革的初期,社團內部反對的聲音很多,但是王華森知道,香港回歸後,對於幫會的打擊力度必然加大,傳統的那種以黑養黑的方式必然會導致社團沒落 ,隻有滲透到正當行業中,建立起在白道的形象和關係,才能讓紅星光芒不滅。
事實上,王華森的目光確實是高瞻遠矚的,回歸後,很多小型的幫會都在特區政府打擊中瓦解,而和王華森一樣具有前瞻眼光的其他幾個大社團也走上黑白結合這一步,並趁機收編了這些被打的餘散勢力。
到了二千年,香港的黑道勢力洗牌完成,紅星占據半壁江山,餘下的則由港戰幫,同勝幫,以及十四A分占。當然,有謂一雞死,一雞鳴,在四大幫派外,還有一些小幫會在縫隙中掙紮著出頭,這頭被警方打壓撲街了,那頭換個馬甲東山再起。
王華森在飛機上向陳望西和黃小虎講述香港黑道勢力分布時,也提到這些小幫會很大部分就是聯和幫在背後撐腰的,香港本地幫會對於外來勢力很敏感,像其他的三大幫會,並不會輕易和外人合作,更何況如果他們投外就意味著和紅星作對。
陳望西說,這倒和革命軍的遊擊戰有共通之處。王華森認同,表示正是聯和幫和壹本道在香港本土幫會中無從入手,才想到從內部滲透,高悅鈴,還有紅星社的主事大哥羅奇成了叛徒,甚至還謀劃刺殺王華森和曾耀民。
王華森感慨,如果紅星社不是走上轉白的路,隻怕紅星早就在回歸後沒落了。但正是如此,徳銳實業卻成了社團的命門,可以說誰控製了徳銳,誰就能控製紅星社。他自己接管了紅星多年,性命沒了就沒了,反正兒子走後,他也沒什麼好留戀,但是他如何能夠讓紅星社在自己手上斷送,成了鬼子的傀儡。
陳望西又問起香港的其他三大勢力,王華森說,同勝幫,和十四A雖然沒有紅星的曆史悠久,但也是經營多年的幫會,其龍頭大哥,同勝的黑鬼衡,十四A的超雄,和他都有交情。離開南非前,王華森和這兩位大哥通過電話,兩人知道王華森請來了得力幫手,還幹掉了壹本道的殺手,都表示會力撐(廣府話,全力支持的意思)王華森。而在最近幾年才崛起的港戰幫,則帶著頗為傳奇的色彩,其龍頭波比仔,原來隻是紅星社一個低級小混混,後來脫離了紅星,夥合了一群內地的人逐漸了港戰幫,這批人都曾練過,在占領地盤,爭奪利益的戰鬥中從沒輸過,甚至有傳聞曾試過十多人打贏兩百人的輝煌戰績。而波比仔在經營上也非常出色,憑借強硬武力搶到了一個地盤後,短短幾個月就能把那個地盤的利錢比原來提高幾倍。
說到同勝和十四A,王華森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因為早前兩個幫會知道了高悅鈴的叛變後,都抱著觀望的態度,想著是否能趁機撈點好處,可現在勝利天平開始向王華森傾斜後,立馬換了副麵孔,討好王華森。
“從來隻見新人笑,何時聽得舊人哭,人嘛,跟紅頂白,本來就是這樣。”陳望西作出他的評價,也算是安慰身邊的王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