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升龍道”,街上吹來一陣清涼的夜風,於風水店裏空調機器營造的低溫比起來,這陣風猶如一道凜冽的冰泉兜頭澆來,陳望西頓時覺得清醒無比。
趙龍升的批言又一次響在腦中,“遊龍海中起風浪,不容晶鱗伴身旁”,如果得到了“青龍之鱗”,難道自己就真成了天上地下,恣意縱橫的遊龍?若是那樣,又有誰能從他身邊傷害得魏琦珊?再想到趙龍升所說,風水相術隻是看大趨向,怎能因為害怕前路困難,就龜縮不前,自己在鼓勵王華森回港迎擊敵人就曾這樣說過,怎麼反過來事在其中時,卻又戰戰兢兢?
陳望西終於想通了,把魏琦珊的憂慮拋開,而心中對魏琦珊的愛憐之情,卻不知不覺中多了幾許。
趙龍升耗盡心力幫陳望西批相,卻並沒有收他的相金,隻說兩人有緣,日後說不得還有再會機遇,便客氣的送走了陳望西。陳望西感覺趙龍升隱約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但這靠的是鐵口神算推斷出來,還是他早就收到王華森以及身邊幫手的資料,陳望西卻不好推測。隻是陳望西那敏銳的精神力探得趙龍升擁有高深的武藝修為,而其隱然出世的氣質也讓陳望西感到,如果用財富,權勢去推算這樣一個高人幫助高悅鈴的目的,是無法理喻的。正如一群狗搶骨頭,一個人走了過來,這群狗以為人要跟他們搶,這不是很荒謬的事麼?
趙龍升,到底是敵,是友?他的目的為何?
陳望西想著這些問題,踏著街燈的橘色光華,迎著風慢慢的走到了酒店門口。侍應生殷勤的打開了門,在陳望西進門的時候,一個讓他眼熟的身影,帶著滿懷清香飄了過來。
她的長發很柔順,在前進中輕輕飄起,仿佛烏黑的發絲能通過氣息撩動男人的心。雖然架著墨鏡,但那精致得猶如芭比娃娃的臉,卻在成熟風韻的身段襯托下,留出無限的嫵媚。陳望西曾經剝下過她的衣衫,在巴黎的浪漫氣息中與她纏滿整夜,如今再遇,那心中的衝動欲望竟然猶勝初見。
陳望西在王華森身邊,早就想到會再見到高悅鈴,他曾經預想,到時候高悅鈴會有怎麼反應,是驚訝?憤怒?漠然?還是藉由彼此一夜夫妻關係拉攏他?
無論什麼立場,恩怨,都是虛無的,隻有在彼此身體上得到的無限滿足和快樂才實際。當時在巴黎,大家不知道對方的背景身份,隻是單純的靈欲交流,確實達到了這樣一種極致的愉悅關係,但現在成了對立的雙方,高悅鈴會怎樣?
準備離開的高悅鈴也看到了陳望西,那個高大俊朗,驍勇善戰的混血兒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她蓮步走近,對陳望西說:“想不到,你真的來了香港。”
這下輪到陳望西吃驚了,這句話表示,高悅鈴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王華森的幫手,但她卻說得很平靜,就如和一個朋友聊起家常那般隨意。
既然高悅鈴不跟他裝,陳望西也沒必要故作姿態,也平靜的說:“我本就要來的。”
“也對!其實我那晚後挺想念你的。”高悅鈴說話的聲音和外表可是迷死人不償命的,難怪有那“小忌廉”的稱號,讓人覺甜得心都鬆軟了。
“那麼正巧了,我也想你想得要緊,反正我也要在這裏過夜,不如現在上去幹一炮,重溫舊愛。”
高悅鈴嬌笑,笑得胸前迷人處花枝招展,陳望西不禁吞了把口水。
高悅鈴說:“難道你忘了我是誰嗎?我就不信你來香港前沒有查過我。”
陳望西想說,查過,當然查過,不僅查過,在巴黎還插過。不知道為什麼,陳望西再遇高悅鈴,心中**竟然難以抑製的高漲,比起初遇時來得更猛烈,那種危險誘惑的快感讓他身體蠢蠢欲動,隻能靠精神力苦苦控製著本能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