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平靠著一根鬆木,惱怒的說道:“他媽的這林子怎麼全是鬆樹啊!這是要活活餓死我們呀。”
一旁的文清河眯著眼睛,撐著一根鬆木,喘了幾口粗氣,說道:“少說話,走了這麼就連口水都沒喝上,別浪費力氣了。”
木子平長歎一聲,眼睛一晃,忽然間好像在鬆木間看見了一截木頭,急忙湊過去瞧了瞧,結果發現是一截人工砍斷的鬆木,心裏一喜,看著旁邊地麵上還有勒痕,高興的喊道:“瞎子快過來,我找著了!”
文清河聞聲跑去,隻看見一截木頭,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這截木頭怎麼了?”
木子平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你看見旁邊的勒痕沒有?這是樵夫運鬆木時留下的,我們跟著勒痕準能找著人。”
文清河一怔,暗自想了想,暗道:“說得有道理,這兩條勒痕應該是輪子留下的。”
於是,兩人順著地麵的勒痕走下去,果然沒走多久便看見前方的樹蔭下有一條泥路,泥路上還堆著一些砍成小段的鬆木,可惜沒有看見人。
泥路有兩條,一條向山上,一條向山下,木子平瞧了瞧地麵上的車輪痕跡,嘴角微掀,說道:“我們往山上走。”
文清河有些詫異,心想:“山裏的人不都是喜歡把房子建在山腳的嗎?”
看著木子平的漸漸走遠的背影,文清河無奈的跟了上去,這條泥路一直向山上延伸,兩旁的鬆林生長得越來越密,周圍都是黃色的泥土。
兩人走了約一個時辰,視野所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山坳,走到山坳上之後,遠遠望去,看見的是一片金燦燦的稻田。
稻田在山坳下,半山腰上的一大塊平地上,有二三十塊稻田,稻田的一旁,也就是山坳下正對著的地方,有十幾戶人家,都是鬆木做的房子。
兩人翻過山坳,泥路便一直向下,盡頭處是一小片竹林,竹林中有一條青石小徑。
木子平走進竹林,回頭看了看,發現文清河並沒在身後,心裏有些奇怪,便退回泥路上去看了看。
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把木子平嚇了一跳……
隻見密集的雜草叢間,伸出一隻白袖,白袖裏伸出一隻修長的骨爪,正捏著文清河的脖子。
“這是什麼!”木子平有些慌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文清河走去。
走到文清河身旁後,木子平見骨爪沒有動靜,便右手握拳打在骨爪的骨節上,那骨爪咯咯一響,縮進了白袖裏。
木子平見狀,笑了笑:“還以為有什麼厲害的,結果還不是被一拳打怕了。”
正在木子平得意的時候,遠處一個聲音喊道:“小心你背後!”
木子平聞聲望去,發現竟然是文清河站在竹林前叫自己,心裏一驚,連忙側眼看去,發現自己身旁的文清河竟然變成了一具白骨。
咯吱!咯吱!
突然一雙白袖突然抱住了木子平腰,木子平還來不及回頭看,眼睛一白,好像頭被什麼東西罩住了,然後腦袋一昏,失去了知覺。
文清河跑過來一把扯住罩著木子平的寬大白綾,可令他沒想到的卻是,那白衣竟然纏了過來,纏住了他的手,然後就向鬆林裏竄去。
看著麵前錯落的枝丫,文清河趕忙閉上眼睛,那些枝丫不停的在自己臉上戳,持續好一陣後,終於竄出了鬆林。
白綾將文清河的手一鬆,文清河順勢撞到了一塊石碑上,之後白綾帶著木子平飄到了石碑之後。
文清河揉著額頭,扶著石碑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像是一個官商富人的墳塚,四麵都是鬆樹,墳頭對出去有一條石路,樣子都還很新,應該是最近修建的。
他正想找找木子平和白綾,突然石碑後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覺得我的墳怎麼樣?”
文清河轉身一看,看見石碑也就是墓碑頂上飄下來一白衣人,劍眉星目,長發四散,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你的墳?”文清河一怔。
“沒錯。”白衣人說道。
“你是人,是鬼?”文清河問道。
“當然是鬼!”白衣人大笑。
“你把木子平弄哪裏去了!”文清河氣憤的說。
白衣人並沒有回答,隻是臉上淡淡的笑著,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會兒後向文清河問道:“難道你不怕我?我可是鬼。”
文清河一愣,有些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裏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然後就不怕了。”
“哈哈哈!”白衣人大笑,“好啊!好啊!我終於等到你了!果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
白衣人的手臂在空中一揮,一個白玉棋盤落到了文清河麵前,“可否願意陪我下一局。”
“我不會下棋。”文清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