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臭氣,像極了腐肉發出的氣味。
文清河跳下礁石,走到海浪中,由著那些浪花拍打著自己的腳,忖道:“起潮了,差不多是夜裏了。”
現在手中沒有兵器,文清河不敢走進森林中去查看,睡覺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文清河沿著海岸線走去,走了一陣後,他腳踝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
文清河蹲下身子,將絆住腳踝的東西取下,用手粗略的摸了下形狀,感覺像一塊布,上麵還繡著一個大字。
隨後文清河仔細的摸著上麵繡著的字,似乎是一個日字,不過這塊布料的一頭被整齊的劃開了,應該還刻有其餘的字。
文清河將布撿起,又走了一陣後,腳下便感覺踩到了什麼硬物,用手一摸,那東西竟然劃開了文清河的手指。
摸著上麵的菱角,文清河越發感覺像一把生了鐵鏽的長戟。
此時此刻文清河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八年前東臨鎮中發生的戰鬥。
按理說晉**士殺光一個鎮上的人根本浪費不了多少時間,而且這是一個海外島嶼上的小鎮,遇到晉國的襲擊就是孤立無援,怎麼會在大陸內引起這麼大的關注呢?
晉國屠鎮之後完全有的是時間封鎖消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
但東臨鎮被屠還是走露了消息,隻要有點勢力的人幾乎都知道東臨鎮被屠,造成這樣的原因表麵上隻能有兩個——
一是晉國派了大軍,聲勢浩大,難以隱藏行蹤,所以消息走露的很快。
二是東臨鎮上的勢力很強大,既然沒有援軍,也能抵擋晉**士,戰鬥的時間一長,自然會走露消息。
可是仔細想想,兩個條件看似都不可能,一個小島能使得晉國興師動眾嗎?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會讓得晉國興師動眾,那麼哪來的實力抵擋晉軍。
文清河一邊想著一邊沿著海岸繼續走去,又走了一陣後地麵再次出現了這樣的生了鐵鏽長戟。
都是深埋在泥沙之中,或許腳下還有,隻不過埋得太深了,難以露出表麵罷了。
文清河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心裏升了一絲疑惑,自言自語道:“如果屠鎮,就算發生了爭鬥也不應該在海灘上落下兵器,除非這裏發生了海戰,可……”
文清河低頭沉思了起來,過了許久歎息了一聲,一臉嚴肅的說道:“除非東臨鎮也是一股軍士!”
“軍士,軍士!”文清河喃喃自語,“對了!楠震天說過自己的妻兒被殺,如果將他的話當真,那麼可以大致理清出一個線路。”
“一個普通的海島漁民就算僥幸在晉軍的屠殺之中活了下來,也不可能在八年內學會這麼厲害的武功,而是他渾身是筋肉,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普通漁民。”
“楠震天懷有將臣之相,那個小女孩,看似幼稚無知,可實則機智過人,顯然不是漁家可以養育出的子女。”
“還有楠震天所說的“舉旗伐晉”,這哪是一個漁民為了報仇能做出來的舉動!”
文清河頓時覺得恍然大悟,一隻手抓住身邊埋在泥沙之中長戟,身上的怪力爆出,將長戟從泥沙之中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長戟下半身已經完全腐爛,隻剩下金屬部分還勉強可以使用,不過文清河並不需要使用,他隻是想看看長戟有沒有刻字之類的。
不過很可惜,長戟上並沒有刻字,分辨不出誰什麼軍士使用的長戟。
文清河將長戟丟到一旁,像海浪中走去,沒走多久,腳下便踢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一股鮮血從腳趾頭上流了出來。
海水侵入傷口之中,使得傷口越發的疼痛,文清河忍著疼痛將踢到的東西從海水中拽了出來。
那也是一把長戟,和岸上找到的長戟一模一樣,同樣的沒有刻字,這不禁讓文清河心裏有些失望。
丟下長戟,正準備朝著海岸上走去,突然間什麼東西在海水中絆住了自己腳,那感覺就像一塊布。
文清河將這塊布撈了起來,摸著上麵繡著的字,雖然也是一塊破了布,不過從殘留的字樣來看,像是一個鬼字。
“日字和鬼字?”文清河想到,“難道是晉與魏!”
在晉之前,便是魏,後麵司馬懿奪權,魏亡後才有晉,如果是殘字是日字和鬼字,那麼隻有晉、魏兩字的關係最為貼切。
文清河摸著手中被海水浸濕了的布,忘卻了腳上的傷痛,大笑不止……
“魏靈詩!魏!魏!魏!我怎麼早沒想到,這是化名,楠震天估計也是化名,什麼為了報仇要舉旗伐晉,根本就是為了複國,哈哈哈!”
文清河大笑之後,一下子心情又低到了穀底,長歎一聲說道:“那我呢?我跟東臨鎮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