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過來罷雙兒”,司徒雲舒掩嘴而笑,粉嫩宮裝微轉,縈繞起身,清新香味隨風飄散。
“娘,娘……額娘……”軟軟的聲音暖暖的喚著世上最親近的人兒,小小年紀的南宮尋雙便早已經知曉親近和疏遠。
“乖乖的,莫要鬧得額娘”,南宮冥寵溺開口,玄色長袍繾綣和那粉嫩裙擺糾纏,語罷,柔情萬般的瞧著司徒雲舒,伸手將南宮尋雙遞了過去。
額瑪,額娘,孩童,共同的天倫之樂,曾經是南宮冥渴望的生活狀態。但是如今得到了,又令南宮冥有幾分恍惚。
“哦……哦……娘娘……”南宮尋雙口齒不清的說著,肥乎乎小手狠狠拽著司徒雲舒的衣襟,明黃紋絡端莊典雅。
“噗……小姐,王妃是你的額娘,並非是娘娘!”巧兒沒忍住,撲閃著水汪汪杏眸好笑的開口,然,粉嫩無邪女童隻是微微撅嘴,不懂得側頭。
“巧兒,休的亂說”娘娘這兩個字終究是份量太重,此時的司徒雲舒怎可承擔兩字的後果?!
“是,王妃,巧兒越距了”,巧兒轉眼間便明了,神色閃過了慌張,驚慌的看了看四周。唐突了,一時的開心使得巧兒忘記了這裏是皇宮,並非是冥王府。
“於這皇宮,還是小心謹慎為上”,語罷,司徒雲舒抱著尋雙便邁開步伐,迤迤然走向湖水邊,靜靜的看著水中倒影。
“宣!宣冥王爺,冥王妃進宮……”拉長的聲音,透著古板的苛刻,嚴肅的音線中隱匿著微許的顫抖。
宮廷絲竹聲飄飄渺渺,森嚴城牆,就連絲竹聲都變得令人不喜。
太過於,死氣沉沉了罷。
這路的兩邊,姹紫嫣紅的色澤會令人忘記今宵是何年,遺落了原本的季節。
皇家,即使這般的奢華沉迷,歲歲年年人不同,年年歲歲花相似。
“……”許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南宮尋雙眨動大眼睛,長長睫毛猶如靈動蝴蝶般的撲閃,安靜的啃著手指,沒有適才那般歡脫的‘吱呀’之音。
玄色長袖緊緊相擁懷中的粉嫩,狹眸中的暗黑光澤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薄唇緊抿,禁欲的疏遠感。
“王爺,王妃……”
“向冥王爺,冥王妃請安”
“奴婢向冥王爺,冥王妃請安”
……
耳邊,時不時響起陣陣問好之音,諂媚的,許或是恭敬的,嬌人僅僅保持著淺笑,經過了群群的恭維之音。
克哈澤族,世代生活在馬背之上,天地寬廣造就了克哈澤族民粗獷的性格,直率豪爽,敢愛敢恨。
正殿之中,從南宮冥落座不久便陸陸續續來了許多朝中大臣。
就在司徒雲舒要收回眸光之時,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雙溫潤的柔和眸子。
暖藍色長袍,鑲有著銀白色邊際,不知名的花朵暗紋盛開的璀璨,尋不得任何不同,繾綣的都是濃濃的溫柔。
嬌人微楞,顯然,視線的另一邊同樣愣了幾秒,再次遇見,這個口口聲聲對司徒雲舒示好的男子。
奈何,心境確實完全不同。
腰間,霸道得力度令司徒雲舒不由回神,噙笑,有趣的看著一邊的南宮冥,這是吃的哪裏的味道?
“不許看!”霸道的開口,令人沉迷的音線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撒嬌味道。
自己的妃,怎麼可以直勾勾看別的男子呢?
“爺在吃味,雙兒,你額瑪吃味的模樣可是記下了?”司徒雲舒玩笑的開口,纖細手指寵愛的揉捏南宮尋雙嫩滑的臉頰。
“嗚嗚!”回答,南宮尋雙獨有的語言,伸出肥手,討好的抻了抻南宮冥的袖口,緊接著,肥手便被那修長幹淨的大手憐惜的握住。
“雙兒定然不可學你額娘,雙兒自是應當知曉,唯有額瑪,才是最為俊美的男子,除了額瑪,莫施舍閑人眸光”,南宮冥隱晦的開口,嘴角的淺笑,意味深長的勾人犯罪。
一時間,司徒雲舒竟會感到許多的哭笑不得,反觀懷中的嬌嫩娃娃則是一臉聽不懂的懵懂無知,睫毛,微閃。
“雙兒莫要聽你額瑪亂說,額娘……額娘的眼中隻看得見額瑪一人”,低聲回答,纖細手指不安攪動衣袖,下秒,便被一股霸道力度緊握。
動情。
“嗚嗚!”看著屬於自己的額娘的雪白手指被額瑪握住,南宮尋雙不悅,撅著嘴巴,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南宮冥手背之上。
瞧瞧,護短的尋雙!
南宮冥哭笑不得,有孩如此,是好,還是不好?
“嗬嗬”司徒雲舒愉悅笑出聲,淺淡的嘴角,靜靜的撫上幸福的弧線。
原來,幸福,就是來的如此簡單。
“父皇恩澤,四弟妻兒雙全,倒是令旬塵傾羨不已!”
絲竹聲淡去了幾分,一聲溫潤的嗓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溫潤眸光,風流倜儻,暖玉無暇。
隻見,那精致的暖玉笛輕輕敲打手心,嘴角含笑,那雙溫潤的眼眸瞧不出絲毫異樣,好像,那句話純屬讚美,並無情緒悸動一般。
聞聲,正殿之中的一幹視線好巧不巧的投向南宮冥,孔夫子般的搖搖頭輕笑。
南宮冥微皺眉頭,邪魅黑眸微咪閃過不悅的光澤,注目,看著對麵的南宮旬塵,遙記得,許久之前的一次宴會就是這般局勢。針對自己,針對自己懷中的尤物。
這種把戲,於那南宮旬塵來說,當真是百玩不厭。
皇後淡笑扶住皇上,頭上那朝陽釵微許晃動,似水的微笑僅僅對著皇上盛開,袖口輕拂旁邊清酒,奢華酒樽微許隱退。
“國家安康,皇子成家,百姓平淡富足何嚐不是我夏國皇上的恩澤?皇上的福澤感動了天地,又何嚐不是國家的一件幸事?”皇後溫柔開口,隨著靜靜含笑看向一邊的靜貴妃。
司徒靜丹妝紅潤,儀態得體,一身淡紅色的宮裝透露出來愉悅的氛圍,白潤手指撫上皇上後背,輕輕的敲打,為皇上緩緩順氣。
“皇後姐姐所言當真無愧於‘恩澤’二字,夏國昌盛豈能少掉姐姐口中的‘福澤’?”得體回答,字潤腔圓,眉頭舒展,一副國泰民安,生活安康的感覺。
皇後淺笑,托起一邊的酒樽,似水眼眸出現幾許不易察覺的嚴厲,“今日,遠道之友克哈澤族來我夏國,舉國歡慶,自是擺宴款待,奈何皇上龍體浸染風寒,今日,本宮代我後宮妃嬪向克哈澤世子的到來表示歡迎”。
來者是客,但是國威不可丟,用皇後之命款待外族世子已經足矣。
那一身明黃色澤的皇上穩居龍椅,那雙泛著晶亮的眸子中並無過多抱恙,司徒雲舒心驚,輕微回頭,看向了那克哈澤席,克哈澤年紀最小的世子。
年紀小小便來強國,究竟這克哈澤席身上承擔著何般使命?竟會使得克哈澤王忍痛派來最親近寵愛的世子?
袖口微動,盈盈水眸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