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大言不慚聲稱要一個打三個。眾多陰陽師都朝他側目,張廣十分欣賞這種注視,一步三晃,大搖大擺的走上來,朝曾長年說道:“曾道長有禮了,小弟不才,也想露露本領。”
曾道長一擺手,正在甲板上和鬥法的陰陽師都退了下去,曾長年的弟子也把箱子關了起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廣說道:“不知道這位小道友,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一個打三個。”
張廣掃視了眾人一眼,眼睛在我和林佑身上停留了三秒鍾,然後慢慢擼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三尾靈獸的紋身。
在場的眾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竟然是靈獸!”“他身上有靈獸!”“那是三尾靈獸嗎?”
眾多陰陽師都十分詫異,靈獸本來就稀有,加上難以馴服,許多人從來都不敢想,可以和靈獸結為一體。
昨天的靈獸大遊行,雖然有許多陰陽師捕獲了低等級或年幼的靈獸,但都沒辦法把它們馴服。如果是曾長年這樣有手段的人,可以將靈獸關在木箱裏,需要時放出來,也不必擔心會被靈獸反噬。但是其他陰陽師卻沒有這樣的本來。
抓住一隻靈獸已經是九死一生了,哪裏還跟輕易放出來。
張廣身上的靈獸雖然幼小,但對在場所有陰陽師的震撼卻一點兒也不小。如果靈獸能聽從陰陽師的指揮,那即便是幼小的靈獸也同樣可以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曾長年歪了下脖子,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他朝張廣說道:“這位小道友既然有興趣,那曾某人也要助助興。”他說著大聲叫道:“把下麵的三尾拖出來。”
曾長年竟然也有一隻三尾靈獸,而且聽他的話,這隻三尾並沒有被馴服,而是和剛剛那些低級靈獸一樣,也被關在木箱裏。
曾道長說完不久,就有兩個弟子把一隻大木箱推了上來。這隻木箱比先前的小木箱加起來都大,看得出來裏麵的三尾靈獸體積應該不小。
“張道友,你說著巧不巧,我昨天剛剛捕獲一隻三尾靈獸,等級說高不高,正是要長出尾巴的時候,正好和張道友的三尾放在一起鬥鬥法。”曾長年說著,讓弟子把木箱上的道符揭開。
張廣本來看到場上的靈獸等級都不高,他自信可以用三尾打到三個。可現在來了一隻這麼大體積的三尾,他心裏開始有點打鼓了。
“把我的步槍拿過來。”張廣朝身邊的師弟說道,“多準備些子彈。”
底下的陰陽師們訕笑起來,人人都知道子彈不能對靈獸和亡靈造成傷害。這張廣明明有靈獸,這是卻先惦記上子彈了。
隻有我們知道,他說的子彈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用我的血液和道符製作的血色子彈。這些子彈製作出來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實驗,但可以料想它們的威力隻會比第一次用來打退亡靈的時候更厲害。
青池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劉印哥,箱子了的那隻三尾,好像是……”他說不下去了,可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昨晚靈獸大遊行,青池的兩隻三尾離他而去,他擔心木箱裏的三尾正是他的靈獸。不光他這麼想,連我也不得不這麼想。但我還是安慰青池說道:“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木箱被裏麵的靈獸撞擊了幾下,蓋子跳動著,可是就是不見裏麵的靈獸出來。張廣手臂一振,他手臂上的紋身發出了一道金光,一個體型幼小的靈獸跳到了眾人眼前。
那隻小小的三尾靈獸,和青池的一模一樣,隻是體型卻隻有青池兩隻三尾的一半大小。這隻小三尾屁股上光禿禿的,別說長尾巴了,連個毛都沒長出來。
張廣指揮著那隻三尾,跳到了空中,三尾怒吼一聲,體型忽然增大了數倍,變得金光四射。原本眼裏有些看不起的陰陽師都張大了嘴巴。到底是靈獸,就算是最低級的,其威力也不容小覷。
可是這在我和青池看來,卻都忍不住搖搖頭。靈獸遇到危難,恫嚇敵人的時候,會變換成暴走狀態,這時靈獸的體積會增大數倍,可是這會消耗靈獸太多體力,對陰陽師和靈獸來說,暴走狀態都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反觀張廣,木箱裏的三尾靈獸還沒有現身,他就先讓自己的靈獸變換成暴走狀態,這恰恰說明他心虛。一直剛剛要長尾巴的三尾,就把張廣嚇成這樣,他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劉印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林佑看出了我的想法,低聲說道:“你召喚過應龍,自然看不起幾隻三尾靈獸了。”
林佑說得不無道理,如果我沒有使用過應龍,恐怕也會和其他陰陽師一樣心虛。靈獸之威,不是一兩個普通陰陽師能夠應對的。
張廣的三尾靈獸變成了暴走狀態,不斷朝木箱嘶吼,但卻不敢輕易去觸摸木箱。張廣三尾在木箱旁轉了幾圈,原本還有點動靜的木箱忽然不動了。
突然——
木箱炸裂,一頭三尾靈獸從木箱裏掙脫出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在場的眾人呼吸都被奪取了一秒鍾。
這隻三尾靈獸,渾身金光奪目,毛發如同金石一樣在海風中微微晃動。它的體型也許沒有張廣三尾暴走狀態大,但氣勢卻明顯高過不止一個等級。
“是我的靈獸!”青池差點衝出去,我趕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