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彩霞滿天。禹寒傾訴完了滿腔的心語,抬頭望了望天空,對白梔說道:“師姐,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吧!大惡已除,你應該安全了。”
“師弟,我……”白梔的目光中閃爍著留戀不舍,心中有很多話,但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了,師姐,我走了!”說完,禹寒向白梔揮了揮手,轉身走去,因為內傷在身,他的腳步有些蹣跚。
“師弟!”白梔突然喊了一聲,疾步奔跑過來,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禹寒,喃喃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跟我說的話,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禹寒渾身一顫,急忙回身輕輕地推開白梔,說道:“師姐,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
白梔輕輕摸去眼角的淚水,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遞到禹寒的手裏,說道:“這是上好的丹藥,都是靜雲師太煉製的,你先服用一顆,其餘的拿著回去每天吃上三粒,很快就會恢複了。”
“謝謝師姐。”禹寒接過丹藥,倒出一顆,放進了口裏,那甘甜的味道,滋潤了他的受傷的身體,也滋潤他的心。
“師弟,別忘了有了空閑再來看我。”白梔的聲音是那樣的輕,但語音裏卻充滿了不舍和期盼。
禹寒微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緩緩的向白梔揮了揮手,戀戀不舍的向叢林中走去。
靈雀也在白梔的麵前盤旋了一周,向她鳴叫道別,緊緊跟隨著禹寒飛入了叢林。
望著禹寒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中,白梔茫然若失,佇立了很久很久方才返回了竹林。
太陽落山,天色朦朧,安天顧獨自坐在篝火搖曳的洞窟裏,身旁簡陋的木桌上放著烤熟的瘦肉,靜靜的等待著禹寒。
“這個猴崽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他的口中喃喃自語的問著自己。
突然,一陣急促的鳥鳴,將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他抬起頭來,發現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影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一頭栽倒在地上。
禹寒心中一陣酸楚,雙目中浸滿了淚水。誰說此處無真情,教習的疼愛堪比父母,師姐的關切如同戀人同胞。他覺得自己不孤單,因為有人真心的在關愛幫助自己。
這時,安天顧已察覺了禹寒的蘇醒,緩緩的吐氣,撤手收功,對禹寒說道:“猴崽子,你醒了!”
“是!教習,謝教習相救之恩!”禹寒轉過身哽咽著說道。
安天顧望著禹寒蒼白的麵孔,問道:“猴崽子,別和我客氣。快跟我說說,你受了這樣重的傷,到底遇到了什麼強大的對手?”
禹寒便將惡鬥慕輕狂的事向安天顧簡略的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辭別師姐之後,我就匆匆忙忙的向回趕,誰知內傷嚴重,勉強撐到洞口就支持不住暈倒了。”
“什麼?你竟然敢跟慕輕狂那猴崽子拚殺,你好大的膽子,那個猴崽子在分院學員中排名第一,武靈已達到了虎嘯境,俠武級的高手。聽說這幾天他就要畢業下山了。”安天顧驚愕地說道。
禹寒點頭道:“是!他說明天就下山,但他永遠也走不了了,我已經將他殺了!”
“猴崽子你說什麼?你……你竟然把他給殺了?你猴崽子不是特麼說胡話吧?就憑你一個流光境武者會殺了虎嘯境俠武級的慕輕狂?我不信!”安天顧連連搖頭。
禹寒正色道:“不瞞教習,此事千真萬確!他和他的那個叫申通的師弟皆是被我所殺。”
“猴崽子,你……你說的是真的?”安天顧大瞪著雙目,他感到難以置信。
禹寒說道:“慕輕狂不但想為他的師弟們報仇,欲置我於死地。而且圖謀不軌,想欺淩我的師姐,還大膽在我麵前輕薄我的師姐。所以我被逼無奈,忍無可忍,痛下殺手,將他殺死。”
“你……你猴崽子厲害哦!快跟我說說你是如何殺掉慕輕狂的?”
禹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將如何殺掉慕輕狂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訴說了一遍。
“嗯!猴崽子,你有此勇氣和智慧,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哦!”
聽完禹寒的敘述,安天顧挑起拇指連連誇獎。
“教習。”聽到從這個平時瘋瘋癲癲,說話尖酸刻薄的安天顧口裏傳出的褒獎之詞,禹寒感到非常的不適應,傻傻的笑著,目光不住地望著安天顧。
安天顧從懷中取出一粒珍珠大小的紅色丹藥,遞到禹寒的手裏,說道:“快,吃下去,這顆丹藥藥力強勁,對你的內傷非常有益。”
“謝教習!”禹寒接過丹藥吞入腹中,一陣溫涼愜意的感覺頓時湧遍了他的全身。
忽然,禹寒發現,安天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以微微的焦慮,這是禹寒從未見過的,他感到非常奇怪,便問道:“教習,您有什麼心事嗎?”
“唉!”安天顧輕輕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你猴崽子這次恐怕闖下大禍了。”
“教習,此話從何說起?”禹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