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男女麵色莊嚴肅穆,各持刀劍向石棺緩步走去……
“是,娘親非常自豪,因為我的女兒能為聖母獻身,能為我們鬼靈教的複興貢獻出自己的青春和熱血,娘親非常自豪。去吧!女兒,來生你還做我的女兒!”婦人說著,緩緩推開少女,看著她一步步走向石棺。
“兒子!”
另一個婦人抓著少年的手難舍難分,淚流滿麵。
“母親,兒子能為聖母獻出生命,這是兒子的榮幸,兒子無怨無悔,我會笑著去迎接死亡。”少年麵色安詳,微笑著說道。
“孩子!”婦人痛苦不堪的說道:“你做的是一件神聖的事,母親知道,可……可我就是舍不得你!”
“母親!我也舍不得母親,可是,為了聖母,為了我們神聖的鬼靈教,兒子寧願獻出自己的生命。隻是,以後不能在您老身前盡孝了,兒子給你磕個頭,算是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少年說著跪倒在地上,以頭觸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婦人顫抖著將少年攙扶起來,抱著他失聲痛哭。
“母親!不要哭了,兒子去了!”少年說完,推開婦人,與少女一起,並肩向石棺走去。
兩個婦人望著少男少女,雙目滾落著淚水,目光呆滯,表情木訥,仿佛她們的靈魂已經離開了她們的軀體。
少男少女來到石棺左右,望了望石棺中的女屍,前後將頭顱探到女屍的上方,毅然舉起手中的刀劍,割裂了自己的咽喉。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女屍的眉心和心窩,如點點落梅在女屍的身上閃現出最後的光華,片刻便融入了女屍的身體。
滴淨了身體裏的最後一滴鮮血,少男和少女的屍體軟綿綿的滑落在石棺兩側的地上。他們雖然失去了生命,但尚顯稚嫩蒼白的臉上卻洋溢著滿足坦然的笑。
兩個婦人木然的望著兒女的屍體,癱坐在地上。
突地,他們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歎息,石棺中的女屍霍然睜開了眼睛,但目光略顯木訥。她緩緩的從石棺中坐了起來,身體上的血色在慢慢消退。一身華麗潔白,古色古香的衣飾在墓室的燭光下閃爍著神秘高貴的熒光。
“聖母複活了!”
墓室內傳來鬼使因極度的興奮而變得古怪的呼聲,如同在墓室中響起了一聲炸雷。人們都停止了搏殺,驚愣了片刻,便同時將目光聚焦到了坐在石棺內的複活的女屍身上。
“聖母吉祥!”
刹那間,人們仿佛如夢驚醒,齊刷刷向著石棺跪倒,高聲山呼。
禹寒和燕虹霓手提刀劍,驚愕的望著石棺內坐起的女屍。他們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女屍真的複活了。
“恭請聖母大駕!”
鬼使向前跪爬幾步,來到石棺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複活的女屍,目光呆滯的望了望鬼使,朱唇困難的啟動了幾下,發出了一聲嘶啞怪異的聲音:“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聖母,這裏是您的寢宮,我是您忠實的奴仆,前來恭迎您的大駕。”鬼使恭敬的說道。
“聖母?”複活的女屍疑惑的望著鬼使,問道:“誰是聖母?我是誰?”
“您呀!您就是我們偉大的聖母,我們心中最崇拜的神。”鬼使急忙回答道。
“呃!聖母?我是聖母?”女屍緊鎖眉頭,絞盡腦汁,苦苦的思索著這個概念,仿佛很難理解。
鬼使見剛剛蘇醒的聖母如此懵懂,急忙跪爬到石棺的一側,接近了複活的女屍。焦急的說道:“聖母啊!您老快醒醒吧!如今我們麵臨強敵,我們整個鬼靈教的教徒包括老幼婦孺已經快被他們殺盡了,求您老人家快快重展雄威,滅了敵人,護佑我們這些僅存的幾個老弱信徒吧!”
“什麼?強敵?”女屍的眼珠疑惑的緩慢轉動了一下,目光癡呆的問道。
鬼使急忙說道:“是啊!那兩個少男少女就……就是我們的敵人,他們殺了我們很多的人,我們的教徒幾乎被他們殺盡了。”
“呃!”女屍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神情倦怠,慵懶困頓,仿佛仍未睡醒。
“聖母!聖母!您別睡了,快醒醒吧!請您老出手滅了強敵,為我們撐腰打氣,為那些死難的教徒報仇雪恨啊!”鬼使焦急萬分,聲音有些哽咽。
“別吵!別吵!讓我靜靜,讓我靜靜!”女屍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玉手搖擺著說道。
鬼使雖然心中焦急,但不敢再言語,跪俯在地上,汗水順著麵具的邊緣不停地滴落。
忽地,女屍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饑渴,她向周圍巡視著,突然看到了血池中的血水,她歇斯底裏的大喊道:“我渴!我要喝血!我要喝血!”
鬼使忙令人從血池裏弄了一盆鮮血,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女屍。女屍端在手裏,將盆湊到嘴邊,張口便飲了一口。
“噗!”
突然,女屍猛然側身將口中的鮮血噴灑在了鬼使的臉上。然後,驟然將手中的血盆拋向空中,血盆旋轉著,掉落在遍地的屍體叢中,盆中的鮮血化作了漫天的血霧,四處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