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著一聲巨響,啞巴的身軀如一隻被拋起的盛滿沙土的破麻袋,陡然淩空飛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飛墜至台下,砰然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在地上翻滾了一下,一口鮮血從嘴裏狂噴出丈外,濺落了一地的碎紅。他的身體不停地抽動著,隻有出的氣,沒有了進的氣,片刻之後便不動了。
葉天望了望台下的啞巴,不覺仰天大笑,笑聲過後,雙腿一飄,飛身躍下了擂台。
接連幾日,禹寒觀看了很多人次的比武,對各武院流派的技藝已然有所了解。他如饑似渴的吸取著他們的精華,晚上回到客棧細心研究琢磨,將這些精華融入到自己的武道之中。短短幾日,他感到自己不虛此行,收獲頗豐。
進了教軍場,禹寒看到,今天的人超出以往,特別的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擁擠不堪。其中男女老少,士農工商皆有,尤以年輕人居多,他們興致高漲,精神亢奮,期待看到更加激烈精彩的比武。
來到擂台下,禹寒向看台上望去,見那些上層的老爺們在下人的侍候下已然坐滿了看台,傘蓋遮陰,品茗飲茶,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突然,禹寒感到一雙陰測測凶狠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掠過。他順著目光望去,在擁擠的人群裏,他看到了一個身穿紫衣的身影,他驀地想起了在茶肆遇見的那個滿臉麻子的蠻橫凶惡的少年,他的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的將目光移向了他處。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身穿綠色勁裝,腰懸寶劍,身材高挑的瘦削少年跳上了擂台,向台下抱拳躬身說道:“各位師兄師弟,我叫林海波,是青鬆嶺紫檀武院的弟子。我自知武道淺薄,所以不想爭什麼高低,隻是來學習的,我想請一位師兄上台賜教,不知可有人賞臉否?”
歐陽洪烈望了望禹寒說道:“淩師兄,我想上台與他切磋一下。”
“好啊!你要多加小心!”禹寒囑咐道。
歐陽洪烈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放心,我會注意的!”
說著,歐陽洪烈來到擂台下,擰身飛縱,跳了上去。
歐陽洪烈來到綠衣少年跟前抱拳施禮,說道:“師兄,歐陽洪烈不才,願與師兄切磋一二。”
林海波望了望歐陽洪烈笑道:“那請歐陽師兄多多指教。”
說完,從劍匣中抽出了寶劍,擂台上頓時閃過了一道耀眼的光華。
林海波左手掐劍決,右手擺了一個仙人指路之式,雙目凝視著歐陽洪烈。
歐陽洪烈從背上取下一對錚亮刺目的板斧也拉好了架勢。
“師兄,我可動手了!看劍!”
林海波話音未落,背後武靈釋放,一片熒光之中,隱隱閃現著一口寬大鋒利的光劍虛影。
“流光境中級,劍武靈!”禹寒輕聲說道。
燕虹霓螓首微頷,說道:“看他的武靈修為劍光尚弱,恐怕不是歐陽洪烈的對手。”
禹寒輕輕點了下頭,表示對燕虹霓的讚同。
“啾啾啾!”
突然他的耳畔響起了幾聲鳴叫,他突然想起了被他放入戒指空間內的靈雀。他想:這小東西肯定也想出來看看熱鬧。於是,他打開了戒指空間,靈雀展翅抖翎,飛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了一周,落在禹寒的肩頭,抖動著翅膀,雙目興奮地向四周的人群張望。
禹寒望了望它,微微笑了笑,又將目光投向了擂台。他看到,歐陽洪烈此時也釋放出了武靈,竟是一汪深邃寧靜的潭水。那潭水黝黑神秘,深不見底。
禹寒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回頭對燕虹霓說道:“此戰歐陽必勝矣!”
燕虹霓笑道:“此話怎講?”
“歐陽的深潭武靈幽深,而林海波的武靈劍光尚淺,雖境界相同,但亦分高低。從他們的武靈修為,便已見分曉。”禹寒邊望著台上,邊說道。
燕虹霓嫣然一笑,說道:“你我想到一起了。”
“這叫英雄美人所見略同,哈哈哈哈!”禹寒和燕虹霓的目光碰觸在一起,二人不覺相視而笑,笑聲中包含著濃濃的愛意。
笑聲未絕,擂台上便響起了陣陣金鐵交鳴和呼喝風嘯之聲,一道道閃電般的霹靂寒光,飛射縱橫,狂舞急掠。兩條黑影在寒光飛旋之中翻舞跳躍,前衝後突,二人刹那間便陷入了膠著激烈的搏殺。
擂台之下不時地發出陣陣驚呼,人們的目光被這場精彩激烈的搏殺所吸引,心情忽而喜悅,忽而驚恐,大瞪著雙目生怕錯過一絲一閃即逝的精彩。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啊!”
擂台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寒光掠影裏突地摔出了一條綠色的身影,林海波重重地栽倒在地上,寶劍落在他的身旁。
“呼!”
黑影一掠,歐陽洪烈的巨大板斧呼嘯著淩空向林海波的頭顱轟了過去。
林海波驚恐的閉上了眼睛,等待了片刻,卻沒有了動靜。他睜開眼睛,隻見歐陽洪烈已然將板斧收回,插在後背之上,微笑著望著他說道:“林師兄,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