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因為舊城改造出現的離奇案件並不在少數,許墨晗擔心這楊懷聲被撞的事情可能跟這有關。
許墨晗這樣說,楊洛很快就聯想到了三個月前的一件事情。
三個月前的一天下午,楊洛剛剛參加完高三的模擬考試,晚上回家的時候,一群社會混混圍著自己家的水果攤跟老楊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老楊頭表現的很憤怒的樣子,並且和對方爭持的臉紅脖子粗,最後更是將一幹人全部轟走了。
當天晚上,一向不怎麼喝酒的老楊頭喝了很多酒。
楊洛也曾問過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說。
那時候的楊洛還是一個吊兒郎當過一天是一天的小子,根本就沒去多想。
現在楊洛想來,恐怕真和這拆遷有些關聯。
正如許墨晗所言,老楊頭經營的水果攤麵積差不多有五十多平,加上後麵住的地方,一共有一百五十平左右。
而且還是商鋪靠近馬路,若是按照政府的賠償標準,老楊頭和楊洛兩人至少能夠得到一戶一百平左右的補償性住房,另外還會有一定的現金補償。
不過很明顯有些人不希望補償這麼多。
“現在這些人為了錢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陰沉著臉,楊洛咬著牙根說道。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我們當警察的也隻能盡量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可是卻無法從根本上杜絕。”
許墨晗歎了口氣,當警察也有幾年了。
從一開始的懷揣大誌要擺平世間一切不平事的宏大誌願到如今隻求問心無愧,盡職盡責,這其中的轉變也是充滿了各種挫折和淚水的。
看到的越多,心便越是變得冰冷。
“許警官能夠做到盡職盡責便已經不錯了,這個社會終究還是有錢人和當權者才能玩的轉的,窮人……嗬嗬。”
楊洛不置可否的幹笑了一聲,話音帶著些許的悲涼。
“你還是個學生,怎麼說話跟個大人一樣老氣橫秋的?雖說社會上的確有一些不好的風氣和現象存在,但是也不代表全部。”
“我希望你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少沾染一些社會上的風氣。”
許墨晗聽了楊洛的話有些震驚,這些話竟然出自一個高中生的口,著實讓人吃驚。
她哪裏知道,這具十八歲的身體裏,其實裝著一個三十歲的靈魂。
“許警官,你也隻不過比我大個幾歲而已,你別總一副大人教育孩子的口吻好不好?”
楊洛看了一眼許墨晗,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對方傲挺的雙峰,淡淡的說道。
“大幾歲怎麼了?大幾歲也是大,怎麼,你不服?”
“可不真的大幾歲也是大,大的還不止歲數呢,比如這胸,簡直了……”
楊洛心中暗自嘀咕,嘴上卻不敢這般說。
“服,怎麼不服,我要說不服,你萬一把我撂在路上怎麼辦?”
訕訕的一笑,楊洛開玩笑的說道。
“切,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僅僅因為一句話就把你撂下。”
許墨晗撅嘴一笑,明媚的眸子之上長長的睫毛輕顫,說不出的靈動俏皮。
而胸前的一對大白兔隨著後者不斷的打方向盤被擠壓的變幻著各種形狀,看的楊洛一陣陣的眼暈。
“也不知道哪位仁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這一對白兔可以玩一輩子啊。”
楊洛心中感歎。
許墨晗哪會想到這看似老實巴交的小子竟然心裏有這般齷齪的想法,如果她知道,非直接拔槍亂槍射死他不可。
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停車場。
兩人下車之後,便是直奔醫院大樓。
由於昨日許墨晗便曾經來過,倒是輕車熟路,兩人沒費多大的功夫便是直接來到了楊洛父親楊懷聲所在的樓層。
兩人剛剛邁出電梯,還未等走到病房門前,兩人便聽到特護病房內有人在說話。
“老楊頭,你說你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還不學乖呢?五十萬的賠償款外加一套五十平的房子,足夠你和你那不正妻的兒子過下半輩子了。再想要多點,可就是不識抬舉了。”
“這次隻是撞斷了腿,撞個腦震蕩。下次指不定連命都沒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透過門窗,楊洛看到屋內一共站著三人,跟老楊頭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格子衫的男子,後者剃了個板寸,脖頸處露出一塊紋身,看上去猶如混黑社會的似的。
另外兩人則是站在他背後不遠處,塊頭很大,看上去像是打手的樣子。
而病床之上,老楊頭始終閉著雙眼,似乎根本沒聽到對方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