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厲害嗎?”
“厲害,普通人對上他們根本不會有活路。”
“那豈不是完了,破不了案了。”
許墨晗大急。
“我可不想真的做楊子雄那混蛋的女朋友。”
“放心吧,有我呢,這事情我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再說了,這賭注你也不必太過當真了。先前楊子雄的父親不是說了嗎,不讓他來招惹你。”
“可是先前秦爺爺也說了,一旦楊建國當了副市長,肯定會報複的。”
“那到時候你就亮明身份好了,說自己是省委書記的女兒。”
“你倒是很直接。”
嘟囔著嘴,對於楊洛這樣的回答,許墨晗顯得不怎麼滿意。
“有資源不用等於浪費,你背靠這麼一大座山,還裝平頭來百姓,知道這叫什麼嗎?”
“叫什麼?”
“叫裝逼,而且還裝的很深的那種。”
楊洛一本正經道。
“幸虧你不是男生,不然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不想靠他,我要證明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
許墨晗翹起嘴巴不滿道。
自己本來就是父親鬧翻才跑出來當警察的,這個時候搬出父親來,豈不是等同於自己示弱了。
“有時候要證明自己,並不一定非要怎樣。我知道你跟伯父鬧的不怎麼愉快,不過這其實並不影響你證明自己。”
“可是別人會說我是我爸的女兒,卻不會記得我是誰,不是嗎?”
看著楊洛,許墨晗辯駁道。
“那你是為自己活呢,還是為別人?你生存的意義是給別人看的嗎?”
楊洛的話,讓許墨晗一怔,半天沒反過神來。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錯誤的理解自己活著的意義,我們活著是為了自己,為了親人,為了朋友和家人,而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隻要自己過的足夠好,別人怎麼說又能怎樣呢?”
”可是,我還是不想用我爸來壓別人,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雖然許墨晗知道楊洛說的很有道理,也清楚他說的沒錯。
可是人就是一個複雜的動物,一旦繞進了一個圈子裏,想要一時半會繞出來,很難,很難。
“姐,你知不知道,手裏有一副好牌,打牌的卻打的很爛,也是一種沒本事的表現?”
“什麼意思?”
“你現在手裏就有一副好牌,許伯伯,許叔叔。一個省委書記,一個軍區首長。一個會打牌的會盡最大可能利用這些牌麵,使自己壯大起來,打一手漂亮的牌,讓別人認可自己,讓自己成為可以跟父輩並肩的一員。”
“而打牌爛的,則不會利用這其中的一丁點,最終浪費了資源,而自己一事無成。”
“我這話更多的是針對男生,女生雖然未必需要太多證明自己。不過有時候利用一下這些資源,證明一下自己未嚐不可。”
“就像這次幹屍案,你找上的是我,不是你父親和叔叔。其實你還是在讓別人幫忙,不是嗎 ?”
“你說的沒錯,我還是在讓別人幫忙。”
重重的點頭,許墨晗似乎是理解了楊洛的話。
“姐,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就在於人是群體生物,人需要親朋好友,需要愛人,需要家人,需要別人的幫助。在別人危難的時候可以出手幫助,在自己為難的時候可以求助。”
“以此來共渡難關。”
“楊子雄的事情隻能算是很微小的一個事件,你以後經曆的恐怕還有很多。畢竟到了海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而且你又長的這麼禍國殃民,對你有覬覦之心的絕對不少。”
“那時候你就會發現,許伯伯和許叔叔的身份會是一張無形的保護傘,隔絕其中很多人的非分之想。”
“可還是會有一些人來騷擾不是嗎?”
許墨晗看著楊洛,輕笑著說道。
她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隻有十八歲的小子了。
如果不是當著自己麵說的,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一番見底會是他說的。
十八歲能有什麼樣的人生閱曆?
“那些不長眼的不是愣頭青,就是不知道你身份的,如果知道,我敢保證沒人敢亂來。”
笑了笑,“姐,你看我都說了這麼多,你要是還不能想明白一些,可就真讓我鬱悶了。”
“哼!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嘰裏咕嚕大半天,聽的我都要睡著了。”
故意扭過頭去,許墨晗表現出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然而她這樣微微的扭身,卻是沒有看到楊洛那有些癡惘的眼神。
眼中複雜的情緒閃現,有不舍,有眷戀,更多的是一抹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