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白十七在前麵走,下屬在後麵跟。
“誒!十七?”下屬突然追上來,“別往那個方向走了!那邊是沙漠啊,可沒住的酒店……不就是死了兩個人麼,你至於這麼神不守舍的?”
“去去去!”白十七不耐,“我在想別的事!”
她總覺得,一切都是有關聯的!
比如“清理”這一切的人,喬慕說的神秘組織,以及整個城市中的奇異傳說……這些之間都存在聯係,而且答案,就存在於這片沙漠裏。
但被下屬這麼一打斷……
她突然不想往下查了!
唐少都走了,她還節外生枝幹什麼呢?
“你啊,是該想想別的事!”下屬在旁邊附和,“比如回去以後,怎麼跟唐少解釋?白十七我跟你講啊,被流放可是很痛苦的……萬一你真被唐少趕出去……”
“閉嘴!你煩死了!”
兩人轉身,原路折回。
……
密城的沙塵暴還在繼續。
那流傳了百年的傳說,促使著很多老一輩的市民進行祈福活動。誰也不知道真相或者真假,隻是跟隨別人做著這一切,隻為求得一份心安。
雲水茶館。
那個通往沙漠的最後一個補給站,此時正被漫天的黃沙包裹。
這裏門窗洞開,沙粒席卷而來,遍布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也覆蓋了昨天晚上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這裏站了幾個人,死氣沉沉的,沒什麼生息。
他們穿了一身黑,同樣是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等待著。
直到——
某個暗紅色的身影,緩緩走進來。來人穿著黑色的靴子,暗紅色的氈布披風,一身的黃沙,風塵仆仆。他沒有摘下帽子,僅僅是往那裏一站,便讓所有人恭敬低頭……
“天氣惡劣,密城的民眾不懂事,打擾了。”隻有一人摘下了帽子。
是昨晚的那個女人。
黑色的布料放下,露出她那張蒼老且褶皺的臉。她垂著雙眸,不敢和來人對視,隻是小心翼翼地解釋:“那些人是在祈福。有些事,一傳十,十傳百,年代久就傳亂了,也誇張了。他們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會影響到您,您大可以不放在心上。”
她咳了兩下。
衰老,讓她的脊背微微彎曲,整個人站在那裏,顯得越發卑微。
來人沒有理會她。
他根本就沒把密城的那點事放在眼裏,隻是伸手,皮質的手套,抹過最近那張桌子上的沙土,留下一道長長的指痕。然後,他開口——
“小姑娘,”他轉向她,望著那張蒼老的臉,用的卻還是最初的稱呼。
他的嗓音,平緩、好聽,卻又透射著一股傲看眾生的冷意,“我要的人……來過了?”
…………
海底。
實驗區內。
最先進的追蹤設備下,那個小小的信號點,正在逐步離開密城……南溟鬆了口氣,他想要抬手喝東西,卻發現手裏的那杯咖啡早就空了。
他索性放下杯子,轉身出去。
中央實驗區內——
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們來來往往,都在沉默中忙碌著。他一出現,便有人遞上最新的數據報告。眾人皆以為他急著要實驗結果,所以昨晚苦熬了一夜。
“先生,這是計算機模擬報告!”研究員遞上一張表單,“您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今天下午就開始動物實驗……”
“不用!”
他的提議才說到一半,便被南溟打斷。後者已快速看完了那些數據,在心裏已有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