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白十七被“感染”的事,從頭到尾,大家都是瞞著翩翩的。而且在最初發現的時候,翩翩的表現,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她竟是知道的?
喬慕愕然。
她轉過身來,看著翩翩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
“你們不是為白十七才出門的嗎?”翩翩的臉色不變,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坦然著繼續往下說,“現在既然都回來了,那白十七身上的……”
翩翩的聲音頓了頓。
她似斟酌著用詞,停頓了半晌,卻依舊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白十七的“病症”。還好彼此心知肚明,於是,她順勢往下問:“她好了吧?”
“你怎麼知道?”喬慕擰眉。
相較於回答她的問題,喬慕更關注這個答案。
翩翩一愣。
反應過來的後一秒,她朗聲而笑。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會知道這個,很奇怪嗎?”翩翩反問,她好笑地搖了搖頭,然後無奈攤手,“我當時就在旁邊,我會用眼睛看啊!”
“可你當時……”喬慕不解。
“我隻是沒說而已。”翩翩撥了撥頭發,依舊是那閑適慵懶的站姿,“當時白十七都快嚇哭了,我要再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你當我是傻白甜麼?”
她低笑。
話說到這裏,她突然又指了指診室的方向,刻意壓低了嗓音:“真正的傻白甜,是裏麵那個。”
“趙警官?”
這件事和趙警官還有關係?
喬慕抿唇,眉頭因此皺得更緊。
“是啊!”翩翩點頭,往診室的方向示意了兩眼,語氣輕鬆,“他抓住的一個偷車賊離奇死亡了,因為這件事,他急著要見老板和唐少,來midnight鬧了好幾次。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所以就請了幾個混混,砍了他兩刀……”
翩翩的語氣閑閑淡淡的,“他受傷縫針,總算是能消停兩天了。隻是那個傻白甜……可能他到現在還在以為,是那些混混騷擾我,他英雄救美了呢!嗬……”
翩翩終於說完。
她敘述的,儼然是另一個話題,關於趙警官被她擺了一道。
喬慕捕獲的,卻是對方無心說出的那個信息:趙警官抓住的那個偷車賊,死了!而且還是離奇死亡。
“……死了?”她兀自低喃。
她記得,那天在焚燒屍體的現場,在那臭味濃鬱的環境裏,除了白十七摘下麵罩外,全程沒有任何防護的人,就是她和那個偷車賊了。
她是不受影響的。
而那個偷車賊……
死了?
“是啊,死了。”翩翩點頭附和,單手玩著她的長發,“這事難道還會騙你不成?要不是因為死了一個人,那姓趙的犯得著天天來?”
喬慕沒有接話,隻是突然了然——
原來,被“感染”的終點:不是變成和那個組織一樣的人,而是死亡。
幸好白十七被治好了……
不然,想想都後怕。
“啊!”
診室裏突然傳出一聲痛叫,顯然是沒打麻藥的趙警官發出的。
喬慕這才回神。
隻是她一抬眸,便撞上翩翩似笑非笑的目光。剛剛在她發呆想事情的時候,翩翩沒有任何的打擾,就是維持著這個樣子,安靜又耐心地等著她……
“你進去看看吧。”喬慕迅速斂神,把所有的想法都收了起來。
她不敢多說。
因為眼前這個人的話,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異常。任何翩翩的解釋或者敘述,都是在情理之中。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翩翩不簡單。
說完這句話以後,她便想轉身離開。
“喬慕!”翩翩卻叫住她。她站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微斂,然後突兀地丟出來一句,“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