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問得直接。
“我猜對了?是這樣的吧喬慕?”說話的同時,翩翩又低頭湊過來,以一副了然的樣子,朝這裏擠眉弄眼,“……我就知道!”
說完,她繼續回身,專心致誌整理那袋子的物品。到最後,她甚至從袋子底部拿出刀具和蘋果,心安理得地往旁邊一坐,專心削蘋果……
從頭到尾,翩翩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她似很習慣這裏,也打定了主意要留在這裏。
喬慕不由抿唇,對於翩翩適才的問題……
她沒有回答“是”,更沒有回答“不是”。
她隻是暗自打量著翩翩,隔了半晌,才不動聲色地問出來:“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在出聲的同時,也在觀察著翩翩的反應。
可相較於她的謹慎,翩翩就顯得放鬆多了——
“哈哈,這不是聊八卦嘛!”翩翩聳聳肩,完全是閑聊的姿態,她一邊削蘋果,一邊無奈著搖頭,“就是沒想到,白十七還是不敢來這裏,看來我的禮物是白送了……唉!可惜。”
禮物?
那本書?
喬慕心中一沉。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翩翩正好抬起頭來,在接觸到喬慕的目光時,不由一怔,繼而失笑,“你們不是已經看到了嗎?盒子都已經拆開過了,你們卻還裝著沒收到還給我,我難道看不出來?”
翩翩無語地搖搖頭。
“……來,吃蘋果?”頓了頓,她切斷那條長長的果皮,把蘋果遞了過來。
喬慕沒接。
“不用,我不想吃。”她是真的不敢接,“謝謝。”
“好吧……”翩翩倒也不介意,她爽快地收了手,索性拿回來自己吃,“這蘋果還是那個趙警官買的,說為了感謝我那天幫他。那個傻白甜,也不想想是誰打他的……”
她輕嗤一聲,帶著笑意嘟噥。
看她的這副樣子,完全像是來閑聊的。
“白十七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喬慕沒有興趣聽關於趙警官的事,她在遲疑了半晌後,忍不住打斷對方,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猜的啊!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沒什麼難猜的。”翩翩咬著蘋果,理所當然地回複。她頓了頓,還麵色不忿著補充,“其實有什麼不敢見的?要是換做是我,天天光鮮亮麗、美麗大方地在他眼前晃!前任之間,不就是比誰過的好嗎?”
喬慕一怔。
她所有的警惕,在聽完翩翩說的這句話後,都轉為了錯愕。
“你說什麼?”她猛地打斷,支撐著要從床上坐直起來,“前任?”翩翩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對啊,這年頭比的都是……”翩翩講得正慷慨激昂,理所應當的話說到一半,在看到喬慕的反應後,她的麵色,才變得不確定起來,“……難道他們不是嗎?”
“當然不是!”喬慕無語接話。
南溟和白十七……
她怎麼會誤會到那方麵去?
“呃……”翩翩的聲音怔住。一時間,她的麵色也變得無比尷尬起來,忍不住接著問,“那白十七為什麼不敢見他?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滿心好奇。
然而話音剛落,她便自知這個問題提得太唐突。
喬慕也沒有直接回答,轉而詢問:“你送白十七的禮物,那個箱子裏放的東西,都是這個意思?”
“是啊!”翩翩點點頭。
喬慕這才呼出口氣。
這點上,她驚覺其中鬧了個大烏龍:白十七對南溟“效忠”的事,翩翩應該不知道。所以,南溟就是K先生的事,翩翩應該更不知道了?
翩翩隻是把各種細節拚湊出來,然後在理論上拚接出了一個合理的故事。
所以事實的真相,沒她想得複雜?
可是不對!
那盒沙子又是怎麼解釋?
“那你送我的盒子呢?”喬慕抬頭,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她對翩翩的忌憚少了點,但是疑惑,仍舊是有的,“裏麵的沙子,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另一個烏龍?
“那個啊……”翩翩笑笑,但她眼底的光芒,卻明顯黯淡了下去,“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幫我一個忙,或者等你問我這句話。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假裝沒看到,把盒子退還給了我。”
翩翩攤了攤手,故作輕鬆地站起來,把病房的那扇門帶上。
“我沒想到你能沉得住氣……為此,我昨天煩得一晚上沒睡好。”她一邊往前走著,嘴裏還在一邊自嘲著嘀咕,“不過幸好,今天我爭取到了機會,能夠過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