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一震。
這麼早?
荒流竟在這麼早之前,就切入到他們身邊?
他幫助白十七……是真的幫忙?還是另有所圖呢?
“我沒有對他忠誠的感覺,但我之前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白十七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不會被他控製吧?他那麼容易就能催眠我,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吧?”
白十七顯得很焦慮。
這種喪失本心,被人利用做事的經曆,她不想再體驗一遍了。
“人都死了,你還擔心這些?白十七你真是想太多!”顧斯庭輕笑著搖頭,信心滿滿地補充,“他的屍體還在那邊躺著呢!還能控製你什麼?”
“但是……”白十七遲疑。
她試圖說明,但是這回才剛開口,便被唐北堯打斷——
“不會。”唐北堯出聲,以平靜又低冷的語氣,給了白十七肯定的回答,“他不會控製你。”
“真的?”白十七將信將疑,但顯然也隻有唐北堯的話,對她才最後說服力。
“這麼肯定?”顧斯庭挑了挑眉,也有些不解。正常的邏輯:不是荒流死了,才沒辦法控製白十七嗎?如果荒流活著的話,那還真說不準!
“嗯。”唐北堯應聲,點了點頭後,直截了當地說完下半句,“你在他眼裏,沒有被控製的價值。”
“呃?”白十七不由一怔。
唐北堯抿了抿唇,繼續補充——
“你被K先生控製,是因為他需要你做事。而你在荒流麵前……沒有用。”他的聲音頓了頓,“荒流想要對付我們,就隻能自己來。”
他說的是實話。
他現在的能力,不是“區區一個白十七”,就可以抗衡的。所以,荒流也沒有必要煞費苦心地控製白十七。至於白十七所說的,之前的“相遇”……
究其原因,應該隻是巧合。
“我……”白十七的臉色又紅又白,“我也希望是這樣。他沒提前給我下什麼套就好。”
喬慕在旁邊聽著。
對於唐北堯“安慰人”的方式,她真的是不敢苟同!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他說話,就非要這麼直接嗎?總感覺在貶損白十七……
“你不用太擔心了!”喬慕出聲,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也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下午的時候,白十七從看到荒流的素描後產生的異樣,都是因為這個。
她安撫地微笑——
“你沒有被他控製!至於他能催眠你,是因為他在這方麵很擅長,不管對方是任何人……”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催眠控製。
喬慕本想這麼說。
但話到一半,她陡然噤聲,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凝固。
等等!
她知道了!
她知道她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了!
是催眠。
荒流擁有強大的能力,可以隨時隨地掌控別人。既然如此,那最後的時候,他為什麼和唐北堯武力解決,而不是選擇控製唐北堯?
這不合理。
明明催眠別人,能給他帶來更大的便利,他為什麼不用?
喬慕蹙眉。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這種所謂的“不合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今天早上?不,應該更早!應該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
昨晚她偷跑出去,被荒流強力帶回。回來的那一路,他都是緊扣著她的肩膀……以至於她現在觸及肩膀的位置,肩胛骨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