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審視著跪在他麵前的女人,黎溫焱的眸子裏折射出泛濫的嘲諷和不屑。
才一會兒功夫,這女人就心甘情願的跪在了他麵前給他求饒,方才的囂張與自命清高呢,全是欲擒故縱,虛偽強裝的手段吧。
緩緩蹲下身子,指腹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淚流滿麵的臉對視著自己,嘴角勾起邪肆,“你拿什麼什麼資本來求我?”
唐小艾喉嚨顫顫的咽下所有苦楚,所有疼痛,所有對他的怨恨,淚光灼灼的對視著他,“你希望我怎麼求你?”
她很聰明,懂得將抉擇權拋給對方。
黎溫焱嘴角勾起一抹陰戾,對她現在卑微到無與倫比的樣子感到萬分唾棄,“看你有什麼資本.”他的眼睛朝著她渾身上下瞅了瞅了,嘲諷的搖頭,“瘦骨嶙峋,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平靜悠然的語調,卻是刺痛心扉的嘲諷和羞辱
“憑你是我唯一一個男人”唐小艾吞咽下那股羞辱感,掩蓋住心裏如針刺般的痛苦,心在顫顫發抖,她依然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抖澀,不讓他覺得自己沒有他可以取的賣點,堅韌的與他對視。
黎溫焱一愣,看著她清澈烏黑的水眸,片刻定住。
她唯一的男人?
腦海裏閃現過他第一次與她快樂的場景.
她的香甜那麼讓他貪戀.
沒錯,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也是她唯一一個男人!
在這個男女關係紛亂的社會,有一個全程屬於你自己的女人,是多麼的不容易。
豪門千金尤愛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假貨,那夜他雖然醉酒,他也能感覺到,她虛假的作弄,在他之前,尤愛麗根本就已經心懷不軌!
“隻要你給我一千萬,我這輩子隻是你一個人的”怕提不起他的興趣,唐小艾著急著“推銷”自己,說完,她的心就劇烈的沉痛下去,渾身的血液都變得汙濁,猶如髒水在她每個血管裏流通一般,讓她很恨自己.
但是那又怎樣呢,一切都無所謂了,隻要他放過媽媽,給媽媽治療費,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毫不眨眼,隻是她的命在他眼裏,一文不值,沒有任何樂趣不是嗎?
一輩子隻是你一個人的!
多麼誘人的條件啊。
黎溫焱回神,將那片刻的失神掩蓋在眸底,妖冶的眼裏覆上慣有的不可一世,高貴尊尚,慣有的嘲諷。
虛情假意的女人,為了錢,什麼謊言都能編造得出來,什麼手段誘人就使什麼手段!
黎溫焱輕笑,悠然的站起來,靠在辦公桌上,鬆了鬆自己的領帶,“逗我高興,我高興了說不定一時興起就要了你,至於錢嘛,隻要我滿足,你也會得到滿足”
一千萬,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指縫飄灰,微不足道。
他更想看到的是唐小艾在他麵前喪盡所有尊嚴,卑微到任人作賤的模樣,這樣他才會找到一點暢快的感覺。
“一言九鼎?”抬起眸子,瞄向他,唐小艾的眼裏有著孤絕的堅定,和對他的質疑。
眼眸暗沉下來,既然質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黎溫焱嗤笑,“不行的話別浪費大家時間”
“我行”唐小艾搶了他的話,當下站了起來,朝著他湊近。
她抖澀著肩膀,握了握拳,在心裏告誡自己,唐小艾,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害怕與退縮,隻會顯得更加卑微渺小,更加提起他折磨你的興趣,你應該無謂的,毫不膽怯的向前衝
在黎溫焱君臨天下般的睥睨中,唐小艾的素手覆上了他的襯衫衣領,滑軟的觸感在指腹間掠過,那麼的高貴爾雅,他的襯衫很白,潔白中泛著點點銀色,布料軟綿滑手,是上等的意大利料子,被他穿出尊貴的氣質。
眼睛專心的注視著他胸前的那顆扣子,唐小艾也很專心的在解著那顆水晶紐扣,可是眼裏的聚焦卻不聽她使喚,無論她怎麼專注,都模糊得不成形,手上的動作也不受她控製,抖澀得如同風中淩亂的小草。
“哎呀”一不小心,她控製不住力道,竟然扯落了黎溫焱胸前那顆紐扣,水晶的小東西飛濺出去,在地毯上蹦落。
黎溫焱不悅的挑眉,“這就是你的誠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隻是緊張,扣子我會幫你縫好”唐小艾急忙欠身道歉。
在他麵前她要盡可能卑賤,這樣才能滿足他的征服不純潔的希望,才能達到他折磨她的目的,才能讓他開心,她才能有機會拿到錢,媽媽已經等不了了
“扣子可以縫好,靈魂凋落了,就永遠縫不好了! 去洗澡,洗清你肮髒的靈魂再來!”黎溫焱的聲音帶著半分沙啞,那威懾的話語卻是如針氈。
刺得心尖流溢出細密的血珠,唐小艾眨了眨眼,錯開他深迷的目光,聽話的點頭,“好,我這就去洗”扣子可以縫好,一顆凋零破碎的心也能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