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姿?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連媽都不叫了?”溫姿厲眼尖銳跟黎溫焱對視,更是惱怒得不行,“我是你媽,我讓你們離婚,趕緊!”在這樣下去,自己的兒子都快要被唐小艾那個女人控製了!她的威脅逐漸在擴大。
黎溫焱蹙眉,甩開溫姿的手,“你讓我離婚,我偏不離!”
“你”溫姿氣得無言以對,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喘氣。
唐小艾提緊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爺爺說的話,黎溫焱叛逆的性格,別人叫他幹的事,他就偏要逆向而行。
而現在嗬,所謂的不離,又是代表什麼呢?
“走”正在她失神的時候,手腕被黎溫焱拽起,他拉著她朝門外走去,唐小艾這才驚醒,製止了腳步,帶著祈求的回手握住他的大掌。
手突然被一隻柔軟到冰冷的手掌握住,黎溫焱心中一悸動,回頭,見到她掛滿淚水的眼眸,充滿無助看著他
“你放過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求別的,我隻求你們不要這麼殘忍,不要阻斷我媽媽下葬的後路”她知道她鬥不過他們,掙紮的結果是遍體鱗傷,媽媽真的等不了了,她除了求他,她別無他法。
心,一沉,被狠狠的紮了一下,黎溫焱伸手去撫摸她帶淚的臉龐,“有事情為什麼不說”
唐小艾心中一動,不知道他寓意為何,難道他還是不肯?咬著唇,空洞的眼淚水滾落。
而每次看到她那近乎悲絕到呆滯的眼神,黎溫焱就心窒的緊緊縮緊,要不是去醫院看看,他還不知道她的媽媽去世了,不知道她有多痛
“走吧”他沒在說什麼,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載著她,跑了很多地方,安排了葬禮的一切,而下葬的時間是明天下午兩點。
一整天,唐小艾都呆滯著悲傷到蒼白的臉,一句話也沒說,對他說謝謝,她的喉嚨疼澀的卡住了,在這種蒼涼到近乎嘲諷的情況下,她說不出來,任由黎溫焱帶她去哪裏就去哪裏,吃飯的時候她也一口食物也咽不下去,胸口發悶,喉嚨發堵,所有食物咽不下去,咽下去的隻有苦澀到痛徹心扉的眼淚。
發覺車開的方向不對,恍如失神的唐小艾突然有意識一般驚了一下坐起來,“帶我去醫院”
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驚到防備的神色,黎溫焱皺了一下眉,打了方向盤,車子轉了方向
唐小艾坐在已經全身冰冷的徐惠敏身邊,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哭,沒有說話,隻是神情呆木,麵色蒼白的一直看著看著,從白天看到天黑,從黑夜看到淩晨的寂靜,那片沉沉的寂靜之中,壓抑著旁人無法猜測的悲傷。
黎溫焱坐在外麵,沒有靠近她,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陪著她坐著,心裏隱隱恐慌,總怕她出什麼事,也許隻要看著她,他的心才會安穩一點。
直到淩晨三點,還不見她出來,他有點擔心她身體受不住,站起身來正準備進去,手機卻震動起來,是來了電話,他隔著玻璃朝裏麵看了一眼,見她還是呆滯的坐著,怕驚擾了她,他到別的地方去接了電話。
“焱,我突然犯頭昏摔倒了,現在在家,我腿動不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是童知畫略顯痛苦的聲音。
半夜三點不睡覺還在家裏摔倒了?黎溫焱孤疑,但還是說了句,“我馬上來”
一進門,屋裏燈光四照,一眼便看見童知畫穿著睡衣,斜扒在樓梯下麵,見到黎溫焱,她嬌聲的道,“焱我好痛”
黎溫焱疾步走了上去,將她抱起,“傷到了哪裏?”
“腳好像歪了。”她說道,黎溫焱冷瞥了她一眼,她一縮,又解釋道,“我做了一個噩夢,被夢驚醒了,口渴想要下來喝茶,沒想到走到樓梯的一半,頭就犯暈就摔下來了”
“喝水還帶手機?”黎溫焱不過隨口一說。
童知畫心悸,恐慌在心底蔓延,眼神有些閃躲,但話語卻是掩藏得極好,慣有的嬌滴滴,“人家想你嘛,本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但又怕吵醒你,焱,你知道我做的什麼夢嗎?”她突然變得有些傷懷的看著他。
黎溫焱沒理她,打開了車門將她放在車裏,正要關門的時候,傳來童知畫的聲音。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我在夢裏拚命的嘶喊,拚命的求你,而你卻頭也不回的甩袖離去,焱,你不會這麼對我的對不對?”童知畫的眼裏染上了淚水。
黎溫焱稍頓,關門的瞬間說,“別想太多。”寥寥幾個字便坐上了駕駛座。
童知畫的眼眸閃過一抹失落,一抹陰狠,但她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她得加快進度才行,自從從泰國回來,焱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