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傅翩 乳糖不耐受(1 / 2)

中國,h市。23:00pm。

邵峻琪從音樂聲開的震天響的包廂出來,舞池裏無數汗流浹背的男女賣力舞動著。女孩兒們眼皮上塗著亮晶晶的眼影,都隻穿著吊帶。男士大多數穿著西褲襯衫,是趁著下班後過來熱鬧的。這個時間不回家的往往都沒有家。因此玩起來不管不顧,吧台的烈酒賣出去一杯又一杯,酒吧們熟練的收著鈔票,把冰塊推到杯子裏。映著燈紅酒綠的華彩十分美妙。

舞池裏有幾個上來喘口氣的男人看見了站在二樓的他,“呦,邵公子?”

酒吧裏燈光開的太暗,那幾個人大概是錯把他當成邵凜空了。雖然他也姓邵,但絕還沒有被稱為“邵公子”的地步。

能被稱為公子的,隻有他的堂兄邵凜空。

邵凜空出入風月場所慣了,和裏麵常玩的人熟悉也不奇怪。他剛想開口解釋,包廂裏走出來個人。拍著他肩膀愉快的說,“這是他堂弟,你們眼神不好使了?邵凜空那小子帶著嬌妻去度蜜月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幾個人看見傅翩的臉,再看看邵峻琪,一時間都知道認錯了人。打了個哈哈圓場就走了。

邵峻琪看著那些人從恭維忽然就降溫,最後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不屑一顧。想必逢高踩低這種事幹多了,如果是邵家嫡子邵凜空,這些人的臉色才不會那麼差。

他無奈的笑了笑,一個默默無聞的堂弟,又算哪門子人物呢?

坦誠來講,邵凜空和邵峻琪長得並不十分相像。畢竟隔了兩代的血緣,比起邵凜空那種開門見山的帥氣,邵峻琪臉龐要顯得文秀柔和一些,戴眼鏡的時候看起來像某個正當紅的小生,在電視劇裏通常是惹人喜愛的男二號。而邵凜空的眉眼要霸氣的多,渾身都散發著“老子顏值天下第一”的氣勢。當然,花起錢來也是。

邵峻琪家屬於邵家的旁支,全市首富商業帝國什麼的當然也就沒沾邊,論起家境來和這位堂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邵峻琪三歲和小區樓下的孩子們玩橡皮鴨子的時候,邵凜空就已經有了整整一屋子進口的變形金剛高級模型。等他六歲穿著耐克鞋背著書包去上學,邵凜空已經是私人司機奧迪專車接送了。

邵峻琪沒和他堂哥上過一所學校,邵凜空上的貴族小學中學和私立大學,擇校費頂的上他三年學費。初中畢業後邵峻琪晝夜苦讀考進一所重點,去邵家做客的時候他媽剛想開口炫耀一句,他的大伯母,邵夫人江美香從冰箱裏拿出一盒進口牛奶來,皺著眉說你們現在還相信傳統填鴨式教育啊,我們打算送凜空去省會那所有名的外語中學去讀書,讓他全麵發展。學費一年兩萬。

邵峻琪看著明晃晃的邵家大宅和天花板上懸掛的水晶燈,隻覺得人生失去了希望。兩萬塊的學費他家也不是負擔不起,可邵家的財大氣粗壓的他無法翻身。然後邵夫人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哦,是兩萬美金來著。

他自詡成績向來不差,長的也還算受人喜歡,他家經營著的小公司雖然不能一夕暴富但是從小零花錢也是同學裏最豐裕的。天之驕子邵峻琪同學在十六歲之前從土豪小王子忽然變成坐井觀天的癩蛤蟆,由不得他對自己的生存意義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傅翩充滿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他和邵凜空同屬富二代子弟,臭味相投的不分你我。對邵家那些事多少知道一點,看邵峻琪不說話,還以為他被那些人態度氣到了。

邵峻琪無辜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沒有啊,我找信號呢。”

傅翩:“...”

他和邵峻琪也就是婚禮上一起當伴郎的交情,了解的實在不多。對邵峻琪這種間歇式發作的嘴炮性格接受無能,搖著頭嘖嘖走開了。隻有這點上他和他那個狗堂哥相像,邵家人還真是天生的喜感。

邵峻琪把手機解鎖,不出意外的上麵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短信。他回頭衝著走廊上還沒走遠的傅翩喊道:“傅總,我葛格度蜜月什麼時候回來?”

傅翩此生最恨別人喊他傅總,明明是正牌老大聽起來也是“副總”“副總”的,於是回頭怒吼。“你們邵家人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我和邵凜空又不是在搞基!他會什麼都告訴我嘛!”

邵峻琪絲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我之前一直都以為你被他包養了!”

“老子包養他還差不多!”

邵峻琪在手機上摁出一段號碼,那段數字他背的很熟,打出的次數卻寥寥無幾。明明是被珍藏起來的記憶,外殼卻比肥皂泡還要脆弱。輕輕一搗,就會毫不留情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