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是她聽到的過去(1 / 2)

唐允和傅翩在醫院的等候區坐著,彼此大眼瞪小眼,十五分鍾前邵凜空抱著蘇妍闖進了治療室,發飆的樣子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狼。兩個人進來後隻看見滿大廳的患者醫生大眼對小眼,齊刷刷的都是有點詭異的表情,看著唐允就像來捉奸的正室,而剛才的男人懷裏抱的是真愛的小三。

傅翩的處境更尷尬,他看起來比較像是小三的前夫。

至少比看少主去嫖的保鏢好一些,唐允安慰自己。

她的遲鈍粗細胞又發作了,好吧,邵公子的孽緣什麼的跟她沒關係,她隻是個盯著老婆名頭的助理,權力也就比邵家的傭人大一點,如果邵家不同意,她就隻是個刷盤洗碗小工。現在邵公子去陪情人,她得等著。

邵凜空把蘇妍送進去了很久,連午飯的時間都過了。唐允從kfc買來了炸薯條和漢堡,傅翩可能是因為表妹的事情對快餐有些忌憚,猶豫了下隻喝了一杯可樂。

等候的時間非常無聊,傅翩給唐允講了講邵凜空和蘇妍的羈絆。關於這兩個人也隻能用“羈絆”來形容,好比兩個人之間橫亙著一根繩子,想走過去的人就會跌倒,但是又不停地有人想翻過繩子去,於是就隻能重複著,頭破血流的感覺。

唐允拿番茄醬蘸著薯條心想這不就是虐戀麼,用這麼文藝的詞幹什麼。但她又不好意思打斷傅翩的長篇大論,怕惹得這位段子手總裁不高興。

蘇妍居然比邵凜空還大一歲。

怪不得她覺得對方美歸美,但終究有點青春不再的感覺,就比如三十歲的花魁,再絕美再傾國傾城,也終究不比十六七歲的女孩們一臉膠原蛋白,想熬夜就熬夜,整不出褶子來。那種美確實驚豔,但維護的成本好比無底洞,流幾滴眼淚皮膚可能都會長細紋,想通宵唱歌都得考慮考慮精力,太複雜了。

傅翩白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你倒想可你美的出來麼”。

蘇妍不是大家閨秀,她也做過陪酒生意,為了幾張單子陪客戶強顏歡笑嗨到天明,攢下的錢都給家裏還債了。好在她生的漂亮,總有客戶願意買她的麵子,就這麼一直維持著現狀。有一天邵凜空出去喝酒喝到半夜,開車回家的路上腸胃難受,打開車門出去吐了一地。然後居然就直接躺在路邊了,蘇妍半夜下班看到在地上的邵凜空。把他帶回自己家讓他住了一夜。

那時候蘇妍還不知道邵凜空的身份,邵凜空卻對她陪酒女的身份有些意外。他以為蘇妍無非是求財,或者想當他情人求個長期飯票之類的。都被蘇妍推辭了,過了幾年她從酒吧出來用積蓄開了一家美容院,邵凜空每逢情感的空檔期就去追求她,蘇妍一次也沒有答應過,但是對他非常照顧有加,兩人維持著這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好幾年,直到邵凜空因為家裏的原因要結婚了。

臥槽感情是我拆散人家的?唐允拿著最後一根薯條愣了愣,後來想不對,有婚約的不是她,應該是孫菲菲。

傅翩兩手一攤,問她說那你覺得這兩個人屬於什麼關係?

唐允習慣性的總結道,“呃....紅顏知己?”

傅翩冷笑,然後告訴她蘇妍曾經有一次因為經營不善欠了幾十萬債務,對方是她在酒吧的老客戶。讓她選要麼還債要麼被包養。如果當情人的話,不但之前債務一筆勾銷,他再額外送給蘇妍一套房子。

蘇妍多年的積蓄大部分都填了家裏的無底洞,真正剩下來的也不多。何況房子對她來說是個大誘惑,隻要當對方一年的情人,她就能把債都還清了。

因此她考慮了很久,差點就要答應的時候。不知是誰走路了風聲,這事被邵凜空知道了。

然後邵凜空拿了幾十萬現鈔找到那人門上,痛打了那個金主一頓。又額外丟了那人十萬現金當醫藥費。

唐允:“.....”

她很好奇傅翩為什麼講起來蘇妍的故事都是置身其外,明明被她驅使的心甘情願,屁顛屁顛地把邵凜空從機場接來,連幫拿個包都好像與有榮焉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問道。“那她欠債的時候,傅總沒有伸出援手嗎?”

這麼憐香惜玉的男人,就看著美人陷入泥沼沒衝冠一怒為紅顏?

傅翩也是有點黑曆史的,他在市裏某家夜總會有個知己,逢去必點,某次去了以後很不巧,那個知己陪著一個外市來的闊少,據說是來本地考察項目投資的富二代。傅翩氣不過,先把夜總會的媽咪羞辱一頓,再把值班經理羞辱了一頓。隔著包廂門就開罵,摟著姑娘的闊少看不慣了,覺得傅翩這是明晃晃的打臉。

兩個人就地開賭局玩梭哈,傅翩一把全all扔了五千萬籌碼下去,把那個闊少嚇得連牌都沒開就走了。當時那人的籌碼不過兩百萬,家裏有錢歸有錢,但能為一個夜總會的女人扔200萬是他的極限,而傅翩的極限比他高,就這樣。

為了夜總會姑娘肯扔五千萬籌碼的傅翩,麵對著蘇妍這麼一塊紅燒排骨不上去啃一啃,也真是太特麼意外了。不,都不算紅燒排骨,幾十萬的債務在傅翩眼裏最多隻能算老鹹菜,一碟都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