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可疑的紅痕及自殺(2 / 3)

那些數據太繁瑣,而且看不出成效來。大致就是收入的增長比問題,唐允拿起筆算了兩下就放棄了。如果每場會都是這麼開的,那那些股東豈不是都在打瞌睡?

那這種蒙蔽效果就太有作用了,用一堆看不懂的圖表忽悠了不懂經濟學的股東。而且這可是半家族式的企業,孫亞綱這樣對待親戚真的不會被指著鼻子罵?

又或者其實壓根就沒人在意這些東西,隻關心股息能給自己帶來的分紅數量?

這個問題在半個小時後有了答案,猶如天書般的ppt幻燈片放過去之後,有個助理模樣的人上台,將投影儀一關。“下麵開始決策環節,從第一項提議開始依次報備。持不同意見的股東請舉手表決。”

第一項是關於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中級員工的福利增幅問題,決議是增加每年大概2500萬的福利預算,以獎金的方式分發給中級員工,每增加一年工齡獎金增加500塊,以後逐年遞增。讚成人數5,否決人數32,棄權1。

孫莎莎看到她小心翼翼舉棄權的時候就覺得好笑,“盛遠沒有棄權這回事,那就是給外人看的。”

助理沒看到唐允的棄權,簡單統計後又開始第二項。關於對德國伊思德貿易的進口對接業務削減問題。決議是削減約20%業務,與此同時在南海地區拓展數個碼頭。

第三項,第四項。

唐允半知半解的舉手,頻頻思考的頭都快疼了。唯恐一個不小心站錯了隊伍。盛遠的製度果然是高深,那一半圖表展示也就是走形式,而真正重要的是靠這項投票來決策。不過這樣真的不會導致希臘那樣的直接民主弊端嗎?比如她這種什麼都不懂,隻是來渾水摸魚的股東。玩一個決策失利,那威脅到的可就是整個公司的風險了。

很快唐允就發現自己又錯了,孫莎莎在ipad上劃出一個頁麵,開始根據那上麵的結果挨個舉牌。並且把她的牌子也拿了過來,“你是我們這邊的,按理說決策的時候得聽我們的。”她瞄了一眼屏幕上麵的字,密密麻麻的全是關於各項決議的選擇。

這時候她環顧四周才發現每個人都是有備而來,要麼像孫莎莎一樣拿著平板,要麼就是直接拿著打印好的文件在挨個核對。那些提案肯定是提前知會了各項股東,決議的過程在私下就完成了。畢竟每個高管負責的部門都不一樣,而提案可能事關切身利益,都是早早就商量好了以求有備無患。

她開始環視周圍的人,按理說這裏的大半部分都是孫莎莎的叔伯姨媽輩,隻有少部分是因為公司聘請又簽了長期協議的管理層人員,有時候為了留住人才也會選擇贈送給他們一部分股份,但通常隻有很少的一部分,隻是象征性的表示接納這個人進入了內部,僅此而已。

邵氏也有這樣的做法,她在翻閱資料時發現二十年間光是收到贈予股份的技術人員就有十幾人之多,並且因為對外融資它還產生了另外一種方式。即有些和邵家有舊關係,家裏又有固定資產的人家可以通過投資的方式取得經營參與權,但通常都是把自家的孩子送進邵氏來鍛煉。直接的說就是說花錢買職位,邵氏企業做的大,設立幾個虛職根本不是問題。那些富家子弟來鍍金相當是在給邵氏送學費。不過近幾年因為倪係和邵係的競爭過大,這類的好事明顯減少了。一方麵是因為企業內部不穩定,另一部分還是因為各家自己的產業都做得不錯,沒必要去別人家學了。就好比地主家自己有現成的教書先生,可以達到自產自銷,完全沒必要送孩子去私塾。沒準私塾飯菜還不好吃會拉肚子呢。

她手裏轉著圓珠筆左張右望,敬秀秀和孫亞綱都不在,孫亞綱可能是因為現在在董事長的位子上,決策的時候得避嫌。但避嫌不說明他完全不參與,看孫莎莎的滾瓜爛熟的樣子就知道她參加這種事情的次數多了,換到從前孫家兩姐妹都在的時候....

她忽然打了個寒噤,小聲問孫莎莎。“你姐走後她的股份怎麼處理了?”

難道她的那些股份都是從孫菲菲身上剝奪來的?

孫莎莎瞥了她一眼,“交稅了。”

她手裏的圓珠筆啪嗒掉在桌上,“全都交稅了?”孫家隨手能甩給她3%就能換三千萬,全部交稅豈不是意味著有幾個億的財產打了水漂?

孫莎莎把耳機卷起來扔到包裏,“騙你的。”

她指的交稅當然不是指普通的收入稅,而是比這個要嚴苛的多。比如遺產稅,從立法之初到現在上漲的比例比她工資的漲幅可要高多了。而且也是法律最不近人情的地方在於,無明確自主權的遺產可以充公。

不是繳納份額,是全部上繳給國家,通俗的“上交國庫”。毫無保留的被剝削掉,一分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