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沒有店鋪開業,再說也沒有店會把慶祝時間定在這個時候。他起了疑心,匆匆推門出去查看。拉開卷簾門,發現有個女孩在自己門口放二踢腳和鞭炮,而且還很陶醉其中。
不是白天的那個女孩。
李崇霄感到莫名其妙,如果在市裏有年輕人胡鬧的話放鞭炮可以理解,但是縣城裏基本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消息傳的太快而且大家都熟門熟路,有點什麼事情都會被知道,所以出格的行為都不會太過普及,除非是不懂事的初中生。
但是看女孩的年紀早就超出初中生範疇了。李崇霄剛想開口勸阻,女孩忽然大喊道。
“喂,大爺。我們是h市日報社的....”
“想來這裏做一個民意調查,請問您——”
聲音時長時短,斷斷續續。“對這種深夜出現的擾民噪聲有什麼想法?”
“沒有想法。”李崇霄搖搖頭,自顧自的把卷簾門拉上了。絲毫不顧對方追在屁股後麵亂喊,“等等大爺,說說您的看法再走吧!”
孫莎莎的反應就是快,一眼看到旁邊那隻沒來得及溜走的黑貓。情急之下把貓倒提起來狠捏貓腿,“哎呀,這是誰家的貓啊。給鞭炮炸斷腿了!哎呦我的天半條腿都沒了,還流血呢?沒人我就扔這兒了啊!”
黑貓喵喵狂叫,不到十秒鍾後老人一把掀開卷簾門,“你是怎麼回事!”
開門老人就愣住了,沒見到血流成河的貓,反倒是孫莎莎倒提著貓腿,頗有點懵逼的樣子。看到他迅速把貓藏在身後,尷尬的笑了兩聲。“哎呀,看錯了,腿沒斷。”
“但是脖子可能斷了。”孫莎莎搖著那隻晃暈的貓,“哎,這也太可憐了。”
李崇霄這次不說話了,直接上去劈手一奪,把那隻黑貓圈在手裏。貓受了刺激又開始拚命掙紮,哇哇的開始拿爪子亂撓個不停。
“大爺,這是您家的貓吧。”她戳著那隻貓開始傻笑,“怪不得這麼憨厚,哈哈哈哈。這個...我聽說黑貓的品種都很純,花了不少錢吧?在那裏買的,八百還是一千?我媽就很喜歡黑貓,我也想買一隻送給她。”
其實名貴才有鬼,就是鄉下常見的三花貓變種而已。看雜貨店的水準就能推斷出來,這種地方實在養不起好貓,更何況吃的還是爛魚肉。她一邊編台詞一邊緊張的張望,心想怎麼能再拖住李崇霄一兩分鍾。
但是對方顯然沒有這個興趣,抱著貓就又開始把卷簾門往下拉。孫莎莎抬胳膊擋住,“等一下大爺!我看這貓實在不錯,而且相見即是有緣,不如您把這貓賣給我!多少錢您隨便出價,不要跟我客氣!一千五行不行?兩千!哎大爺您別舍不得橫刀割愛嗎有道是有便宜不賺王八蛋...”
卷簾門的鐵頁又往下挪了十公分,老人鐵青著臉一動不動,任憑孫莎莎扛著卷簾門鬼叫。“兩千也不行?三千行不?哎隻是個貓,除非對您有特殊意義。是您老伴留下的?有難處您可以說啊大爺。”
深夜的雜貨店門前一個少女和老頭對峙,老頭悶聲不發一言,女孩嚷的正帶勁。幸好時間已經晚了沒人注意到,要不非得上第二天的頭條。
“我說大爺。”孫莎莎把又下降了十公分的卷簾門扛住,她體力有限,在學校裏最重的運動也就是扔鉛球,但是鐵門比十個鉛球重多了,即使雙手高舉也撐不住下降的趨勢,何況她人已經基本被門壓的必須佝僂著腰才能支撐住,否則會撲通一屁股摔到地上去。
“您的爪子....哦不,您的手被爪子....您的手被貓爪子撓了。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萬一得了破傷風怎麼辦,聽說貓的身體裏攜帶著致命病毒,萬一感染了三個月就會死啊。”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要不您先去醫院包紮下傷口,店我給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