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下車的唐允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小聲問道“這車好像不是你的吧?”
“當然不是我的。”邵峻琪一臉生無可戀的神色,“反正我不會給我的車上十萬保險。”
那輛大眾到現在還在山溝裏翻著,他是不指望自己能開回來了。也許換保險理賠能快點,他心痛的揮揮胳膊“你現在上去接替傅翩,然後把他換下來。我倆再商量商量車的問題。”
然後他斜了一眼孫莎莎,這個萬年湊熱鬧專業戶。“你也上去,萬一傅翩當董事長上癮了你就冒充他家屬,說是來接他回精神病院的。然後讓人把他趕下來....去之前先給你媽打個電話,省的公安局把你列成失蹤人口。”
邵峻琪蹲在路虎旁邊唉聲歎氣,沒等到傅翩卻等到一通電話。
他舉著電話使勁抬著脖子向高處看,無奈17樓太遠,壓根就看不到哪個才是所謂的董事長辦公室。
“什麼?我上去幹嘛?”
那邊似乎熱鬧的很,除了吵架聲似乎還有喃喃自語的聲音。一時間讓人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對他的回答都不是一個。
“你老哥叫你上來。”
“有重要的事!你姑姑....哦不你姑父....哦不對不對是你伯母的事情。”
“等等,為什麼這家夥會認識我姐?”最後這個聲音是孫莎莎的。
邵峻琪心裏咯噔一聲,趕緊衝進大樓裏摁電梯。樣子把其他乘電梯的人都嚇了一跳。
五分鍾前。
傅翩接起來電話,將信將疑的問了一聲“喂?”
那邊是懶洋洋的聲音,“你家門前有幾棵樹?”
這個問題太猝不及防,頓時把傅翩問蒙了。他以為這個跨國間諜打電話來可能是挑釁,可能是下戰書,沒準還是氣急了想用英語罵一頓。那樣也沒關係,他的英語六級660分,絕對的高手水平。能一字不落並且語法清晰地還擊,還能順便挑挑對方的語法錯誤。
隻有純正的英國人才能和他扯英文,華僑華裔什麼的都得在他的水平下臣服跪拜。畢竟他當年也是參加過國際演講比賽的人,那個老英格蘭的口語專家當時聽得老淚縱橫,不停的說“感動”“感動”,就差立馬捧著桂冠帶到他腦袋上了。隻可惜冠軍頒給了一個十五歲的英國小崽子,據說那人是大賽舉辦方的親戚。
傅翩設想了很多種狀況,唯獨沒想到這種。對方用一種昨夜沒睡好的語氣問他門前有幾棵樹,就像某個狗血劇裏講的。“我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尾。”
“你快點回答。”那邊的人打了個嗬欠,“時差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是在淩晨四點,媽的雞還沒起呢。”
英國早起也靠雞?傅翩腦子裏的星星直往外冒。“我家門前一顆歪脖樹,怎麼了?”
“那你就是傅翩了,邵凜空的兄弟。”對方語氣瞬間變得了然,“邵凜空說,我隻要往邵氏的董事長辦公室裏打個電話就成。開口先問對方家門口有幾棵樹,傅翩家呢住在複式公寓裏,門前有顆老歪脖常青樹。要是沒有樹就是他堂弟,那家人住在二環的中檔小區裏。要是說門前一排法國梧桐的,那就他老婆沒錯了。他自己家門前就全是梧桐。”
“臥槽這都能預料到啊。”傅翩簡直要給邵凜空的機智點個讚,“他還說什麼了?”
“你和他那堂弟留的都是一句話,‘趕緊把唐允找回來’。”
“那他老婆呢?留的什麼話?”傅翩好奇的問。
“這個不好意思,不能告訴你。”
門外嘩啦一響,傅翩定睛一看,頓時笑了。“那你還真得告訴我,因為他老婆來了。”
唐允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前,還沒來得及坐下手裏就塞了一隻聽筒。
“來自首長的最高指示。”傅翩對她使眼色,示意她去接。不知情的唐允拿起電話來“喂?”
“邵太太嗎?我是小方。”那邊的聲音一如既往充滿惡意。“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