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川菜館五百米外的一家自助餐廳。
“這特麼也太過分了!”孫莎莎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說道。
她對麵,一個捧著麻將小料若有所思的唐允,一個根本不思隻埋頭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勺都吞進去的孫菲菲。自家親姐,流落在外兩個月。之前還是個青菜都得挑挑季節的嬌小姐,現在一頓烤肉都恨不得吃上天去。
然而真正令她憤怒的根本不是孫菲菲被藍明祁騙了的所謂悲慘遭遇,而是唐允提出來的有利建議。她現在滿腦子是火,如果不是吃辣太多那就應該是失去理智了。
正好此時推著餐車的服務員經過,“您好,新鮮的菠蘿蜜需要嗎?”
“需要。”
“不需要。”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服務員手裏拿著一包黃澄澄的菠蘿蜜,一時竟然不知道是放下還是拿走。“新鮮的菠蘿蜜需要嗎?”
“不需要。”
“需要。”這次說不需要的是孫菲菲,她本來看到有新鮮水果就放心的想伸手,但轉念一想自己剩餘的肚子應該再塞點魚或者肉,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說需要的則是孫莎莎,她一聽孫菲菲想吃,下意識地就想自己搶過來。於是不由分說的把那包菠蘿蜜拿過來,“給我吧,我們正想吃。”
然後她撥開果皮,在兩個人的睽睽注視下一口塞了進去。
吃了也不給你!孫莎莎的自毀想法,寧可自己不要,也不能便宜了你。經典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原則。
孫菲菲對於這個親生妹妹不站在自己這邊有些無所謂,隻顧著埋頭把能吃的東西先吃進去。她早就習慣了孫莎莎的做法,在家的時候兩個人搶東西經常能搶的頭破血流,你抓我頭發我扯你耳朵,最後把東西搶爛為止。不過爭端後來就結束了,因為孫菲菲發育的慢,在戰鬥裏逐漸處於下風,而孫莎莎成了當地片區中學裏的有名小太妹,還去自學了跆拳道。兩個人在體力上就有了明顯差異,說白了就是打不動了。
所以她當然也不指望孫莎莎能幫助她什麼,不添亂就不錯了。
著急的是唐允,她雙手一攤。“你真不好好想想?”
這有個屁好想的,孫莎莎恨不得翻白眼。半天前自己忽然接到電話,於是趕到這家餐廳來。遠遠地就看到自己那個逃婚的便宜姐姐在胡吃海塞,旁邊還坐著一個唐允。然後稀裏糊塗的就被唐允說服為了你姐能名正言順的回到孫家我們要進行一個報複渣男順便崛起的完美計劃,開玩笑,她馬上給自己爸媽不打電話就算仁慈了。她爸正準備做手術,聞言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手術刀下麵蹦起來。
——那可是個超級不孝女。雖然隨便拉郎配這種事情是家長不對,但孫菲菲這一溜可是給整個家族都帶來了災難。她當時不在婚禮上,不過事後兩人的媽敬秀秀被送到了醫院,孫亞綱也是悄悄回來的。要不怎麼告訴別人,台上那個新娘不是他女兒,人們祝福的也不是他女兒,而自己身上還帶著新娘家屬的胸花,坐在家長席上。換了她也會羞愧到死,百口莫辯。
所以表麵無所謂心裏卻盼著孫菲菲嫁給藍明祁兩年生三個孩子然後成為下堂洗衣婦,將來抱著孩子臉色枯槁的來借錢打秋風的孫莎莎。並不打算分給這個姐姐多少同情心。
“你想啊,當初你姐和你姐....呃,那個渣男跑了。受損失的是誰?”
“邵家啊。”孫莎莎的腦門一根筋,立刻就想到這件事當然是人財兩空的邵家賠了。
“還有呢?你們孫家難道不受損失?別人知道了不會說你們言而無信?別人知道你有個私奔的姐姐不會說你水性楊花?你爸媽平白損失了一個女兒難道不心痛?”唐允連珠炮似的發問,果然如願以償的看到孫莎莎眼裏露出一點迷茫的神色。
孫菲菲滿嘴含著羊肉片,“水性楊花什麼意思?”
她把孫菲菲的頭按回碗裏,“你接著想,當初發生這件事,高興的又是誰?”
“你啊。”孫莎莎理直氣壯的看著她。畢竟嫁給邵凜空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是唐允,不但從助理一躍成了豪門太太還順帶分享了邵家數不清的股票債券金銀財寶,還有比這更合適的買賣嗎?
“....”唐允被問的啞口無言。“不對!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家其實是一體的對不對?發生這種事情不光你不想,大家都不想。所有人臉上都不好看,你的也是呀。但是等你姐...”她拍了拍孫菲菲的後背,對方立刻一陣猛咳。
“回到了家裏,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你爸媽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了,你們繼續一家大團圓。你姐姐不用再嫁給不喜歡的人。”
邵凜空已經結婚了,而且現在又遇上這種十年難遇的混亂狀況,他們會想到孫菲菲才有鬼。最重要的是孫菲菲回到家裏,邵家和孫家就能維持一種暗地裏的友好。就算兒女不能結成親事,孫亞綱最起碼能看在交情的麵子上幫邵家一把,到時候不至於孤立無援到臉上難看的地步。
這個對於孫莎莎卻不是最主要的,唐允當機立斷的一拍桌子。力度大的險些把火鍋裏的湯都灑出來,“最關鍵的是,等你姐姐回到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