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彩屏低頭看著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玉蟬,臉色難看,一把將袖子放下。
“我已經說過我不買了,現在碎了,也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這話,大步就往店外走,心裏染上一層陰霾,剛出來就碰到這種事,真是晦氣。
“你站住,你這個姑娘,趕緊給我站住,打碎了我的玉蟬,你不賠錢就想走?”
老板愣了一下就追出了門口,一把拉住了紀彩屏的袖子。
“看你這姑娘也是官家子女,怎麼這麼不要臉,打碎了我的東西還不賠?”
紀彩屏頓時臉色難看至極,用力的拽了拽,也沒將袖子扯出來,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忍不住低聲嗬斥道:
“你這刁民,要幹什麼?趕緊放開我。”
蘇淺和華安郡主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兩人從店裏走出來,華安郡主不知道又從哪兒弄來一把肉脯,遞給蘇淺。
“吃嗎?”
“.....”
蘇淺推開華安郡主的手,搖頭拒絕,“你吃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對麵已經又吵起來了。
“我已經說過我不買了,你為何要纏著我,我看你這店分明就是黑店,專做訛人的買賣。”
紀彩屏真的生氣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不過是一百兩銀子的東西,為何對她苦苦糾纏。
“嘿,你這姑娘,胡說八道什麼?我這店開了幾十年了,本本分分經營,怎麼就成了黑店。”
“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賠錢,走,咱們兩個去見官,看看官老爺到底怎麼說。”
聽到這話,紀彩屏一把甩開店老板,“我不去!”
“我外祖父是文清伯,四皇子是我表哥,你如此侮辱我,信不信我讓四殿下將你送去刑獄?”
店老板頓時不吭聲了,皇親國戚,他一個老百姓怎麼惹得起,隻能自然倒黴。
紀彩屏看著店老板鬆手,臉色充滿了傲然。
“也就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才會把一千兩銀子這麼放在眼裏。”
蘇淺黛眉一蹙,這紀彩屏到底怎麼回事?
從前在她身邊的時候,一向乖巧伶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拿四殿下的名頭興風作浪。
眼見著紀彩屏要走,蘇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眸光冰冷。
“弄壞了人家的東西,就要賠錢。”
原本紀彩屏都要走了,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本就不爽,隻是看著蘇淺和她身邊的華安郡主,才勉強忍住心裏的怒氣。
“蘇小姐,你剛才在店裏沒看見嗎?是他非要將那玉蟬往我麵前送,打碎了難道要怪我?”
蘇淺當然知道,這件事兩人都有責任,若是紀彩屏好好說也就罷了,但是偏要用四殿下的名義,以權壓人。
“店老板糾纏不休,是有責任,但東西卻是你打碎的,也應該負責任吧?”
“還有,這件事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把四殿下扯進來?他與此事又有何關係?”
聽了這話,紀彩屏看著蘇淺,一把將手臂從蘇淺手裏抽了出來。
“四殿下是我表哥,我受了欺負,為什麼不能提四殿下,蘇小姐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她不能管,那我可能管?”
一道如春風般的聲音在蘇淺和紀彩屏身後響了起來,四皇子蕭瑾穿著一身素青色長袍,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