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說了一堆,最後道:“況且今日撞見太子,險些壞了七爺的好事。”
“若是讓太子起疑,我也保不住你,你自己去七爺那兒領罰。”
沈眠半響沒吭聲,隨即又問道:
“這蘇淺到底是什麼來曆,讓你如此忌憚?上次便放了她,這次我不過是險些傷了她而已,竟讓程先生如此大發雷霆?”
景鈺在外麵聽著,心驚肉跳,上次是什麼時候,難道是和華安去燕華樓那次?
蘇淺每天身邊都跟著這麼多危險,是不是真的要撥些人保護她了,可是又怕她厭煩。
“這你無需管,隻用記住總舵傳來的命令,不許動蘇淺,而且她身邊有我們的人盯著,你以後離她遠點。”
沈眠沒再吭聲,一道影子站起身,傳來灰敗的聲音。
“程先生,阿念在總舵可好?”
這是沈眠的父親,沈州的聲音,景鈺忍不住蹙眉,這個阿念又是誰,沒有聽說沈眠還有兄弟啊。
“有於七爺親自教導,你無需擔憂。”
沈州點頭,又坐了回去,“那就好。”
程先生點點頭,“我今天過來,就是警告你一聲,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全力協助二皇子對付太子,其餘的事,你少管。”
“還有清屏,這件事我會處理,如何要是再有差池,我真的保不住你。”
說完這話推門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書房內傳來沈眠的聲音。
“程先生慢走。”
人影微動,沈州站到沈眠麵前,開口道:
“別在惹程先生不快了,以後若能抽身,便及早抽身吧。”
“若不是因著南寧,你母親和紀容淺應該都還活著,你和她....”
沈眠囁嚅了一下唇角,有些澀然,“爹,從阿念被抱走那天開始,就什麼都晚了。”
沈州沒做聲,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造孽啊!”
說完這話,沈州便離開了書房,隻有沈眠一個人坐在床邊,從懷裏摸出了一根玉簪,眸光微動。
如果還能重來一次,或許他還是會那樣選擇。
阿淺,對不起,此生負你,來世必償。
景鈺在外麵蹲了半天,被蚊蟲咬了好多下,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動作快準狠,直接將麻袋套在了沈眠的頭上,然後用繩子一捆,扔給了杜仲。
“嗚...你是嗚?”
沈眠掙紮了沒兩下,就被杜仲扛著越過了高牆,到了泰康巷,才小聲道:
“世...”
話沒說完,就被景鈺瞪了一眼,用力的敲了一下腦袋,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蒙麵?
就是不讓沈眠知道誰動的手,要是喊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杜仲一縮脖子,“這可以嗎?”
景鈺捏著嗓子咳了一聲。
“就這兒吧,反正池大人交代了,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趕緊動手。”
杜仲:“.....”
這和人家池大人有什麼關係?
被麻袋罩著的沈眠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頭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