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牢房內,重重的咳嗽聲讓趙霖根本沒辦法安心合眼,眸中布滿了紅血絲。
“祖父,你沒事吧?我讓他們喊太醫來。”
平西侯年近半百,平日裏梳的一絲不苟的白發此時淩亂的如同稻草。
眼窩凹陷,眼眶淤青,看著便不是特別好,雙手揉著膝蓋,聲音沙啞中透著疲憊。
“祖父沒事,別擔心。”
聽到這話,趙霖頓時捂著臉,泣不成聲,“祖父,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不聽母親的話,非要娶她,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平西侯聽到哭聲,歎了口氣,忍著腿上的疼,走到了趙霖前麵,隔著欄杆輕輕撫摸著他的發絲。
“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祖父的錯,祖父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姑母,讓顧青青留在咱們府上。”
“祖父以為,她到底年紀小,好好教養,不會真的變壞,是祖父識人不清,不怪你。”
趙霖抬頭看著平西侯,強忍著淚水,“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為什麼?”
平西侯歎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孩子和她祖母,母親一樣,都貪得無厭。”
其實他當初娶趙惠的母親,根本不是因為他什麼酒醉喝多了,而是趙惠的母親,當初懷著孕,被土匪劫持,他看著不忍,出手救了。
她跪著求著,說她丈夫戰死沙場,她一個人懷著孩子,根本不安全,希望他帶她離開這種地方,為奴為婢都可以。
他當時見趙惠的母親的確可憐,便帶回了京城,本來是想給她在京城買套宅子,讓她養活趙惠。
結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言風語,說他在外麵養了外室,她抱著孩子跪在他和他夫人麵前,求一個名分。
不少百姓都圍了過來,他那時候豈能不知道這是她的手段,可走投無路,也隻能認了。
後來他也的確把趙惠當成半個女兒養,可偏偏趙惠竟然妄圖和女兒雲微爭寵,私下裏沒少做壞事,他罵也罵了,罰也罰了。
趙惠當麵乖巧,背後卻越發的怨恨她,後來本是給雲微定的一門親事,硬是讓她使手段給奪了去。
索性後來雲微嫁給了蘇長遠,兩個人情投意合,蘇長遠又是個他看著長大的,也是一門好親事。
他也沒再追究,結果沒想到趙惠竟然把她女兒也養成了這樣的性子,真是....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救趙惠的母親,想著想著,平西侯的腿便又開始疼了。
“祖父,祖父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
“怎麼了,怎麼回事?”
趙雲微和蘇長遠剛一進來就聽見趙霖再喊,忙跑了過來。
“姑父,姑母,祖父他腿疾又犯了,怎麼辦?”
蘇長遠遇到大事沉著冷靜,直接將平西侯抱了起來。
“我先帶嶽父回去看病,雲微你帶著霖兒和二哥他們一起回去。”
趙雲微點頭,“好,你快去。”
說完這話,趙雲微讓身後的讓將鎖打開,將事情經過和趙霖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