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知道的多了,總是好事。”黎瓊觴收起來卷軸,道,“阿昭是唯一一個能從與鬼王的交易裏麵活下來的人,他的能耐,還是可信的。”
“瓊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蕭靜姝回眸看著他,道,“阿昭此番前來,代替大漠王有求於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讓阿昭去領略一番,海域的魅力?”
黎瓊觴看著蕭靜姝顧盼生輝的雙眸,低聲道:“孤覺得皇後這個提議甚是妥當。”
阿昭沒在大楚皇宮停留多久,就被黎瓊觴扔去和風尊一起出海遊曆了,阿昭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去海岸的路上,他看著過於華麗的馬車頭疼。
“我如果說想要下去……”阿昭苦笑著開口。
風尊溫和的笑了笑:“我會當沒聽到。”
“都說了此行艱難,王上真是會給我找差事。”阿昭看著風尊遞過來的一封密封的大漠國的信,道,“先說好了,我不負責指路。”
“既然要出海,也要帶我一個啊。”勁節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他挑開車簾,坐了進來,“我剛回來你們就走,是不是故意想讓我留下喝悶酒?”
“倘若不想等你,你還能追的上?”風尊道,“我們可要你來帶路的。畢竟阿昭,不認路。”
“希望你們不要走上冤枉路。”阿昭道,“我還想早點兒回去陪我的妻兒,他們會想我的。”
勁節拿了顆葡萄:“看開些,我們娘娘說了,你要是出了意外,露月山莊會負責照料你的家人的。”
阿昭一怔。
這些人是壓根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嘛?
王上就這麼把他扔在這了?
阿昭深呼吸一口氣:“你們還是人嗎?”
不管是不是人,多日後阿昭都被綁上了船。
風尊總能在半夜聽到阿昭迎著涼颼颼的海風唱著大漠國的民謠的聲音。
聽上去十分淒慘。
就在風尊一路前行探尋著絕海之北的時候,蕭靜姝和柳茵茵密談了兩個時辰,而後,大楚國的皇後又帶著大楚皇和幼子離開了大楚邊境。
“我還在。”處理國家大事的任務又落在了柳茵茵身上,月尊被留下來保護柳茵茵。
柳茵茵一身淡煙色女官裝束,一旁的桌子上還放著攝政王的王印。她看著還沒有頒發出去的一道聖旨,溫婉的容顏略帶無奈之色。
外麵要是知道她做了攝政王,還不炸了鍋。
月尊道:“安心放出聖旨就是。”
柳茵茵點點頭,這是黎瓊觴給她的考驗,如果她擺不平,那就是辜負了蕭靜姝和楚繁月這些年的教導,她起身而立,道:“我們走吧。”
蕭靜姝和黎瓊觴沒有在中原大陸停留,反而尋了處海域,坐了船直直的朝著南方而去。
黎雲緲走路已經走得利索了許多,每天都在船板上跑來跑去,一會兒都安生不下來。
這日太上皇和夏輕塵掙著要喂黎雲緲吃蛋羹。
而黎雲緲左看看右看看,正好見到方雲謙抱著一個小藥罐子路過,他手腳並用的爬過去,伸出手讓方雲謙抱他。
暗衛樂嗬嗬的蹲在船頭看著。
“不用想了,您二位被小主子嫌棄了。”
太上皇和夏輕塵一臉費解。
“或許是小主子覺得,你們二位沒有雲謙公子年輕?”
“又或者是小主子覺得,你們二位沒有雲謙公子俊俏?”
暗衛的話一針一針紮進太上皇和夏輕塵心裏。
“這叫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花尊的話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
太上皇和夏輕塵追著花尊打。
花尊運起輕功在數十條大船之上來來回回的躲避著這兩人的攻擊:“為什麼打我?又不是我搶的。”
太上皇和夏輕塵異口同聲:“因為你欠打。”
蕭靜姝在船艙內聽到外麵熱熱鬧鬧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書卷往外走,正遇到端了湯藥進來的黎瓊觴,蕭靜姝看著那碗黑漆漆的湯藥,不著痕跡的退了一小步,這藥怎麼還沒完了。
“最後一天了,乖,快些喝了。”黎瓊觴把蕭靜姝堵在門內,“喝完了帶你去見一個好東西。”
蕭靜姝認命的接過來,糾結著喝了下去。
好難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