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鏡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遲遲醒不過來,她的夢裏一片黑暗,她卻執著地要找到蕭翊,最後在懸崖邊,蕭翊叮囑她,“小鏡,以後一定要好好生活,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孟鏡徹底驚醒。
大口喘著氣,睜開眼睛,床邊的嚴嘉歡一臉驚喜的抱住她,又哭又笑,“嗚嗚嗚,小鏡,你終於醒了,你睡了兩天,我擔心死了!”
睡了兩天?
她口中幹澀,說話發出的聲音都是啞的。
“蕭翊呢?蕭翊呢?”孟鏡著急地說著,牽扯到聲帶,立時不住地咳起來,喉嚨裏甚至溢出了血腥味,她眼裏汪著淚,自虐似的喊著那個名字。
“蕭翊呢?”
嚴嘉歡立刻抱著她安慰,“小鏡,你別激動,蕭先生他暫時沒有事。”
“真的?”孟鏡於淚眼朦朧中滲出喜意,彎了彎嘴角,萬幸道,“他沒有事,他活著?”
嚴嘉歡點頭,麵色卻沉重,“他活著。”
孟鏡拔了輸液管,立刻要下床,“我要去看看他。”
那天發生了那麼大的爆炸,火光衝天,她如果不親眼見到蕭翊,孟鏡無法放心。
嚴嘉歡在病房門口攔住她,語調沉重的說,“小鏡,他還在重症監護室,他還沒有醒過來?”
“什麼?”眼前突然一片白堊,要不是嚴嘉歡扶著,孟鏡隻怕要倒在地上。
“他在爆炸發生前解開了手銬,但是沒有走遠,那麼大的衝擊,有碎片擊中了他的後腦,他當場昏迷,身上還有多處劃傷。”
光聽嚴嘉歡的花,孟鏡就能想象的到蕭翊受了多少苦,他現在肯定是毫無生命裏的躺在重症監護室。
那個男人啊,曾經像天神一樣刀槍不入,沒有可以靠近他,傷害他,可是為了一個孟鏡,如今昏迷不醒。
孟鏡捂住臉,淚水滲透手指流了出來,她努力壓抑哭聲,卻發出悲傷至極的咽鳴。
“蕭翊……”
嚴嘉歡看到孟鏡這樣也很不好受,尤其是通過這件事,無論過往這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恨也好怨也好,生死麵前,最強烈的還是對彼此的愛。
特別是蕭翊,著實人嚴嘉歡驚訝。
她扶起孟鏡,從一個塑封的袋子裏取出一張照片,遞到孟鏡麵前。
孟鏡一下就看愣了。
“這張照片怎麼會在你手上?”
那是高中畢業孟鏡和蕭翊的合照,他們後來潦草的婚姻沒有婚紗照,這是僅有的合照,孟鏡曾把它夾在書裏,無比珍惜。
“是從蕭先生胸前的口袋裏發現的,他的手背有灼傷,很可能是為了護住這張照片。”
孟鏡雙眸濕透,模糊了視線,她低下頭,把這張完好無損的照片輕輕的貼在臉上。
原來,他一直把他們的合照帶著身上,靠近最靠近心髒的位置。
“蕭翊,你醒過來來好不好?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以前的事我不計較了,我再也不計較了,求求你醒過來。”
嚴嘉歡作為旁觀者也不由流淚,經曆這麼多坎坷,回頭還能看見最初的彼此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
蕭翊一定要醒過來!
不然嚴嘉歡無法設想,孟鏡會難過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