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衛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上的傷似乎被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但是依舊疼痛難忍,腦子還有點迷糊。
夜晚冷風一吹,吹散了樹葉,傳來沙沙的聲音,激的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左衛腦子清醒了。
忍著痛站了起來,沒注意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崴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靠,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環視了一圈,自己還在原來的地方,就是附近沒有一個人。
昏迷前隱約聽到些動靜,也知道是誰救了他。
但是——
救都救了,幹嘛不把他一起帶走!
他還想報恩呢!
左衛委屈吧啦的垂下了頭,遠處時不時傳來的狼嗷聲讓他撐著陣陣作痛的身體,循著來時的路走了出去。
他可不想被狼吃掉。
到了山下,天都快亮了。
“咳咳!”身受重傷又走了這麼遠的路,是個鐵人都要撐不住了。
“喲,還沒死呐?”正當左衛想要不管不顧兩眼一翻睡過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了過來。
強撐著睜大眼睛往前方看去,昨天見到的那個絕色少年騎著一匹白馬立在他眼前。
見到少年,左衛不知道怎麼出於什麼心理,突然就放鬆了緊繃的心態,再也撐不住了,昏了過去。
沐子樂好笑的看著左衛,真沒見過這麼沒有警惕性的人。
不過看在昨天的“幫她”的份上,今日這麼一大早就還能見麵的份上,她決定了,先收留一段時間好了。
正好這一路她一個人也無聊的很,更別說她還不認識路。
“馬兒馬兒,辛苦你待會兒背個傷患了了。你放心,等他醒來,一定讓他給你好好洗個澡,不會讓你幹淨的毛發沾染一點血跡的。”沐子樂翻身下馬,拍了拍白馬的脖子,小聲的安慰著,這馬兒啊,也不是一般的愛幹淨。
待白馬吭哧吭哧的應了一聲,沐子樂這才將不遠處的人給拎起來扔到了馬背上,然後自己跟在白馬旁邊悠悠的有著,絲毫不擔心馬上的人會因為治療不及時而一命嗚呼。
左衛晚上的時候是被餓醒的。
醒來的時候,在看到頭頂的房梁,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醒了?”正在左衛皺眉疑惑的時候,一道嗓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他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張床,床上床幔放了下來,聲音就是從床上傳來的。
他現在更清楚了,自己確實是躺在地上,身下還沒有放被褥,冷冰冰的地麵膈的後背疼得厲害。
“嗯。”左衛想了想,對方沒有拋棄他,還給他治療了一下,現在還沒有讓他露宿街頭,如今不過是躺在地上,他應該要應一聲。
沐子樂聽到對方弱弱的應了一句,伸手拉開了床幔,挑眉看向了臉色平靜的人。
居然沒生氣,這人的脾氣是有多好?
“叫什麼名字?”沐子樂問道。
“左衛。”他頓了一下,答道。
“左衛——”沐子樂重複了一遍,“作為?”
莫名其妙的兩個字,左衛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能猜的出來她的意思:“不是,是護衛,我隻是一個家族的護衛。”
“嗯。”沐子樂從床上下來,踱步到左衛跟前,打量了一番,確定了對方真的沒有一絲的不滿,遂叫來了小二,將給左衛煎的藥給端了過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