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頭痛欲裂,周遭的冷風吹得她渾身一靈噤,醒來眼前的景象才是讓她大吃一驚。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監獄裏,喝下季嘉晟親手遞過來的毒藥自殺。臨死前,那包毒藥粉的滋味還記憶猶新……
林安歌揉了揉自己的喉嚨,那種辛辣灼燒的痛感已經完全消失了,難道自己此時是到了天堂?
環視房間一圈,紅木書櫃、青花瓷瓶、滿不迭的書籍……
竟然是在自己家別墅的書房裏。
沒等她緩過神來,樓上女人尖細的笑聲傳了出來,安靜空蕩的別墅裏顯得尤其突兀。
林安歌有些摸不清頭腦,隨著那聲音往樓上去。
“嘉晟,你對我可真好,可惜……那個女人還是你名義上的太太。”
這句話似乎在哪聽過……
房間裏,季嘉晟一絲蔑笑,似乎提到這個人就會讓他連語氣裏都充滿著厭惡,“如果不是她用下三濫的手段騙我結婚,季家太太這個名號根本不會是她。”
女人斜靠在他腿上,纖細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宛如一條妖嬈的銀蛇攀附在他身上,神情極其嬌媚。
林安歌皺了皺眉,與記憶裏深刻的畫麵重疊。
這是結婚四年裏季嘉晟第一次帶回來的女人,叫柴碧,她記得當時自己瘋狂的嫉妒,歇斯底裏和季嘉晟理論,最後還被柴碧嘲諷得狗血淋頭,甚至於被季嘉晟惡狠狠從家裏趕出去,狼狽收場。
而如今,這個畫麵又出現自己麵前,這種感覺太真實,讓她忍不住懷疑,難道自己是重生回到三年前了?
她正專注想著,柴碧好像瞟到了她,頓時臉色一白,騰地一下鬆開季嘉晟站起來,拘謹地絞著手指。
“林……林總……”
果然!
和當初柴碧偽善的嘴臉一模一樣,這次,她可不會再給機會讓這個女人嘲諷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季嘉晟順著柴碧的目光,慵懶的看向門邊的林安歌,半眯著的眸子看不出有一絲情緒的波瀾。他將柴碧拉回到身邊坐下,對林安歌的存在視若無睹。
林安歌斜斜靠在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房間裏的兩人。
“柴碧,我記得你好像是人事部的員工,對嗎?”她眉角一揚,隨意提了一句。
柴碧顯然被林安歌的話問懵了,她來公司時間不長,但是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林安歌的事情,公司上下都說,林安歌雖然身居總經理的高位,但從來不管公司的事情,幾乎算得上是被季嘉晟架空了權利。
卻沒想到,林安歌竟然能一臉淡然的叫出她的名字,連她是哪個部門的員工都能精準說出來。
一旁的季嘉晟斂了斂眸子,深沉的臉龐盯著林安歌若有所思。
“林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背著你和嘉晟約會的,但是嘉晟他說喜歡我,我也很愛他,還說你不會介意我用你的房間。”
柴碧咬著唇,一臉無辜,“可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走。”
林安歌嘴角噙了一絲笑,冷眼看著她如同跳梁小醜般的演技,頗有興趣。
柴碧作勢就要跑出去,腳步還沒挪動一步,整個人就被季嘉晟重新帶到懷裏,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曖昧極了。
“要走也是她這種礙手礙腳的人走,你著什麼急。”
季嘉晟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充滿針對性的朝林安歌刺過去。
這次,林安歌沒有生氣,反而勾起嘴角,漫不經心一句諷,“你放心,我會離開,不過季總下次記得帶小情人出去開房,免得人家說你堂堂季總,連開房的錢都舍不得。”
此話一出,季嘉晟的臉色逐漸黑了下來,緊抿著唇盯著她。
她麵無表情,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
季嘉晟低沉的嗓音響起。
她腳步頓了頓,語氣頗為無奈,“季總,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我怎樣?”
此話一出,她看到季嘉晟的臉色愈發陰鬱,抿嘴不言。一個總愛粘著他的小尾巴,突然之間對他態度大變,想來季嘉晟心裏一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