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試開始, 來自五湖四海的有才人士紛紛來應試。
除了以往的文試,武試,蕭昱又增加了醫學、天象、馬技等科目。
文試也不再是單純的根據題目寫詩文,而是給出“忠、義、仁、孝”四個字,根據這幾個字自由發揮寫文章。
武試也添了花樣,除了十八般兵器,還加上了行兵布陣、臨機應變等。
不隻是在北梁的曆史上,就是在整個天下,這些都是新媳婦上轎——頭一回。
貴都一時熱鬧的很, 除了來考試的,還有很多來看熱鬧的。路邊的客棧住的滿滿當當,就連普通的住戶家都開始招攬客人。
小攤小販生意異常火爆, 尤其是路邊的麻辣燙和串串,簡直供不應求, 被稱作北梁第一美食。
貴都已經很多年沒這麼熱鬧過了,乍一看繁花似錦, 好似太平盛世重現。
蕭昱心情不錯,帶著幾瓶小酒來到玲瓏閣。
恰好香妃娘娘心情也不錯,宮裏的事物很快上了手,前些日子來找茬兒的也不再冒頭,景貴妃和太後誰也不出屋, 跟約好了似的,身子都不爽快。
兩人就著花生米喝了三四壺小酒,心情更加愉悅。
“阿梨, 朕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蕭昱目光灼灼,笑的一臉狡意。
還當他要帶自己去角樓,白梨梨笑笑,跟著大俠躍出窗子。
誰知大俠從冷秋宮的破櫃子裏翻出一隻包袱,打開一看,竟然是兩身平民百姓的衣裳。
白梨梨喜出望外,這是要偷偷出宮去。
衣裳換好,兩個男子笑盈盈的看著對方,一個俊秀,一個平平無奇。
俊秀的那個是白梨梨,晚上出來沒來得及擦薑汁。
平平無奇的那個自然是蕭昱,麵上貼了一層假麵。
蕭昱帶著白梨梨躍出宮牆,一路往最繁華的銅雀大街走去。
已近亥時,銅雀大街上竟然還是熙熙攘攘,小攤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梨兄,可還喜歡?”大俠一派淡然,細看之下,麵上難掩喜色。
女俠唇角勾起,“當今聖上真是難得的明君,在下好久未曾見到這番盛景,好似冬日遇到了盎然的春.意,久未發芽的枯木又現生機。”
大俠笑意更勝,“梨兄好文采,定然寫不出什麼王八詩文。”
“嗯?”什麼王八詩文。
大俠大笑,並未解釋。
並非奉承,白梨梨心裏的確有些激動。這等太平盛世的繁華景致,自打她出生就沒見過。
路過一家酒肆,兩人一同進去坐坐。
酒肆裏滿滿當當,平日裏十五文一壺的酒,如今賣三十文。眾人也不為買酒,不過是坐在一起,聽聽五湖四海說說熱鬧事。
酒肆這種人多又雜的地兒,是聽消息最好的地方,效果堪比勾.欄院,但價格合適多了。
白梨梨在江湖上也算見多識廣,蕭昱往這裏一邁腿,她便知道來意了。店裏已是座無虛席,白梨梨掏出塊銀子塞給店掌櫃,便給兩人在二樓走廊裏加了座。
蕭昱笑笑,似做無意的摸摸頭頂。
這是誇她手段高明啊!
女俠很謙虛,雙手隨意一甩,也摸摸頭,意為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兒,何必用腦子去解決。
酒肆裏專門請了一位講書的先生,四十幾許,留著山羊胡,明明是個說書先生,卻帶著一身的匪意。
蕭昱往樓下探探頭,悄聲對女俠道:“嘖嘖,瞧瞧那說書先生,比你還像土匪。”
女俠笑笑:“真正的土匪都看不出來,若是一眼就看出來,那可怎麼攔路打劫?那先生怕是跑場子跑慣了,生怕眾人聽書不給錢,故而扮了樣子嚇人的。”
大俠又道:“嘖嘖,我身邊有女匪保護,什麼都不怕。”
女俠笑笑:“別害怕,若是有狗咬你……我先跑。”
大俠倒上酒,品了一口:“比金醉差遠了。”
女俠睨他,這能比?!
“啪——”木塊子一拍,說書先生開講了。
“說說我大北梁近來的熱鬧事兒,諸位來自五湖四海,可曾聽過我北梁皇宮裏有位無鹽娘娘?”
“不曾不曾。”
“說來聽聽。”
“怎麼個無鹽法兒?”
“啪——”有人扔了幾枚銅錢下去,可是坐斷床腿的那位麼?快講快講!”
女俠嘴角一抽一抽,剛才扔銅錢的客官就是身旁的蕭大俠。
樓下講書的先生見有人打賞,很是得意,手裏的木塊指指樓上:“賞錢的貴人有眼光,看好你哦!”
“啪——”木塊又是一拍,“話說這位無鹽娘娘,正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天下的仙女。”
有人不解,接口道:“耶?不是坐斷皇上腰的那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