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鋒倒是很有組織能力,在他一翻分析利弊之後,那邊有很多人都表現出了對下海撈裝備的興趣。
那些人似乎認為,我們這幫人現在能過得這麼好,那全都是因為我們手裏多了工具。
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我們現在生活保障的一方麵,不過並不算完全依仗。我們現在的生活情況,很大程度上是來源於我最初吃的那個神秘果實。
之後就是我們自己的勞動成果了,水壺是我們自己燒陶做的,肉是我們自己打獵抓的,鹽是我們自己曬製的。
真正讓我們利用到現在的裝備,就是那幾把菜刀。不過到了這個相對安全的南岸,也沒怎麼用過了。等我們多弄出幾個砍樹的石斧,那幾把刀也可以封存了。
毫不誇張的說,等到能在這個島上找到鐵礦,我們就可以自己煉鐵了。
更何況用來威懾周圍野獸的獅鬃圍脖,神秘莫測的巨鷹頭冠,改變視覺的巨蟒蛇膽那都是我們自己打出來的。
就算是撿工具,那也不是誰都能撿。想當初佐倉聡太那架飛機上下來的人裏麵,不是有個自不量力的家夥想跟我學,進飛機去找東西。結果死無全屍嘛。
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這幫人打算怎麼下海撈裝備,連潛水設備都沒有,難道靠憋氣?人群裏麵真有那種能無裝備潛水二十多分鍾的狠人,那我就真服了。
想要下去撈裝備,最起碼需要一個儲氧設備。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代替氧氣管的就是動物的膀胱。
那邊的人正在討論撈船的事情,聶鋒卻走到我們這邊來了。
“有興趣合作嗎?”聶鋒說話不羅嗦,上來就是開門見山。這家夥很有眼力,估計是看出來我才是這個小隊的領頭人,上來之後直接對著我問道。
“你想怎麼合作?”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一片蔚藍的大海,“俗話說的好,欺山莫欺水。咱們現在一沒裝備,二沒技術的,你打算怎麼撈。”
“大同,過來給他講講。”聶鋒招了招手,立刻跑過來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看上去就是一副因為長時間的勞作而早衰的樣貌,不過身子到倒是很結實的樣子。
“他是遊輪的輪機長,非常了解船體內部的結構,讓他給你詳細講講吧。”聶鋒說道。
“哦,是這樣的。”被叫做大同的人眼睛非常小,有點賊眉鼠眼的意思。過來之後,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我們放在一旁的食物上麵咽了咽口水,又落到我們這邊幾個女生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不過掩飾得很好,基本隻是一閃而過。隨後咳嗽了一下似乎在掩飾尷尬。
“我們這艘遊輪其實沒進多少水。”大同蹲在地上,飛快的在沙灘上麵畫出了一個遊輪的輪廓。又在遊輪底部指了指說道,“現代的船隻都采用水密艙技術。這使得即便船體破碎漏水,但是隻要關上漏掉的那個水密艙,水就不會更進一步進入船體,讓船隻可以繼續保持浮力。”
“而我們這艘遊輪,上麵一共有12個水密艙。之前的暴風雨當中我們觸了礁,撞破了三個。之後因為風浪過大,又壞了兩個。所以我們總共失去了5個水密艙的浮力。”大同在他畫的船體上麵點了五下又說道,“五個水密艙的浮力對於船體來說,正好是個極限。現在遊輪在水中,其實基本處於一種浮力跟重力相平衡的狀態。之前你們也看到了,遊輪並不是一下子就沉的,而是幾乎在海麵上飄了十多個小時,以勻速向下沉的。如果裏麵真的都倒灌進來水了,船一下就沉了。”
“我們棄船的時候,所有對外閥門都關上了,所以理論上,船體沒有進太多的水,裏麵有一個非常大空間還應該是有空氣的。”大同最後說出了結論。
“就算船體內部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空氣,可是現在船隻整個都進入水中了,你又怎麼打開閥門讓我們進去呢。閥門的內外壓強差非常大,單憑人力很難弄開。就算能弄開,可是打開閥門水也會跟著倒灌進來。到時候我們隻能被水帶進去,想出去根本做不到。”我想了想之後說道。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同顯得非常興奮,小小的眼睛都似乎睜的更大了一些。不過沒說話,而是那眼睛緊盯著旁邊的食物。
我隨手拿了一塊昨天剛弄好的肉幹給他,大同接過來之後,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