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已經足夠小心,但是到了這裏,麵對著攔路的小卡車,他們又不得不下車想要將它們搬移開,而一旦下車,便著了那股氣味的道,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了。
先下車的那一部分人迷失了自己,後麵察覺出異常肯定會下車看看是什麼情況,這一來二回的,所有人都遭了秧,也就造成了我們剛剛看到了這個車隊空無一人的場麵。
而在張旭身上,估計是因為他吃過橢圓體,所以對於這股氣味有著天然的抵抗性,直到目前為止,他都還算是能夠完全地控製住自己。
但是要是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麼就不得不悲哀地麵對一個事實了,那就是這橢圓體並不能夠拯救世界,因為他既然察覺不出這股氣味的本質,那多半也就沒有抵抗病毒的能力了。
得出這個推論的我,心情無疑是有點沉重的。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將這消息告訴張旭的打算,他畢竟不是我印象深刻的某個變態,還沒有經過怎麼曆練的他心理素質未必就有多麼的堅強,要是亂了他的心神,反倒是有點不妙了。
人在視線受到影響的地方,總是會有點心慌慌的感覺。
現在我和張旭走在這高出了我們一兩個腦袋的雜草從裏,都暗自提高了戒備,從這個樹林裏生靈的氣息來看,恐怕除了這些樹木外,就沒有真正的活物了,要是猛然被什麼東西攻擊了,十有八九就不妙。
帶著這種高度警惕的心思,我們前後腳地一步步深入著,不過好像走出了一兩百米都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的情況,唯一有的,隻有那越趨濃烈的氣味。
為了以防萬一,我是走在張旭前麵的。
畢竟我本身的本事比他高得多,就算是被襲擊受傷了我還有免疫體質呢,所以這個開路先鋒我也算是當得理所當然。
不過走著走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因為我注意到身後他的呼吸聲音越來越急促了,似乎又幾分想要暴走的味道。
我怕他承受不住這麼濃烈的氣味,就回頭關切道:“怎麼樣?能夠堅持下去嗎?”
張旭勉力地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他的樣子很是辛苦,我也不知道還會走多久,而且很是擔心要是這味道繼續濃烈下去,我還沒被逼得發吐,他就先要被這股氣味給徹底降服了。
我正要回過頭,繼續趕路時,就見他忽然悶哼了一聲,然後幾滴鮮血,就順著嘴邊流了出來,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眼神也頓時恢複了清明,露出了一抹讓我放心的微笑來了。
我心中一讚,感慨著不愧是練武的,竟然能夠想到咬破舌尖來提神醒腦這種方式。
“等一等。”往前麵走了沒幾步,張旭突然把我叫停了。
我疑惑地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你看那裏,有個水窪。”張旭興奮地說道。
一個水窪而已,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我還沒弄懂他這是在想什麼的時候,卻見他已經徑直地走了過去,然後一腿半蹲在水窪邊,掏出一張衛生紙,放在裏麵浸濕了。
再拿出來時候,他把上麵的水漬擰幹,然後撕裂成了兩半。
我意識到了他要幹什麼,頓時臉色一變,大聲說道:“不可。”
正打算把這兩片衛生紙塞到鼻子裏的張旭一愣,隨即說道:“你說什麼?”
“不能塞到鼻子裏,雖然它確實能夠有效地摒除這種氣味,但是你怎麼知道這水裏就沒有病毒,要知道這整片樹林可是都變了。”
張旭呆了呆,有點舍不得丟棄地說道:“哎,早知道就在車隊那裏弄兩瓶礦泉水出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了。”
我無奈地說道:“忍忍吧,要是再走十分鍾還到不了,我們就回去。”
張旭歎了口氣,丟下的手中的衛生紙,然後站起身來,很是痛苦地跟在了我的後麵。
他此刻的鬱悶,我還是能夠體會到一二的,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好辦法,結果全是完全行不通,這對於即使咬破舌尖,都完全不能抵抗住那股越來越強烈的氣息誘惑的他而言,是真的很痛苦的一回事。
幸好,他的這種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時間僅僅是過了五分鍾,我們就在這片樹林之中看到了一個湖泊。
在看到這個湖泊的瞬間,我們就變了臉色。
這片湖泊並不大,從這個位置,我們能夠看到在它裏麵沉沉浮浮地飄動著不知道多少的動物屍體,結合之前宋智的話,我很是懷疑這些屍體都是附近那些大大小小的活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