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害羞的男孩,怎麼會死呢?我甚至還沒從男鬼的悲傷中走出來,就陷入了另一個悲傷裏。
“別擔心,跟你沒關係。”華衍摸摸我的頭,我卻忍不住顫抖。
剛才沈然說,警察發現了男孩的日記本,裏麵寫到他憎恨自己的懦弱,憎恨自己的容貌,他恨所有調戲過他的人,恨所有羞辱過他的人。
其中特別提到了我和高琪。難道是我和高琪的玩笑,將他逼向了死亡?
回去的時候,原本生意興隆的店麵,現在被警車包圍著,沈然和高琪還在接受盤問。
巧的是,這次查案的警察是古樂,也就是說這不是一起單純的自殺案件。
華衍始終握著我的手,雖然沒有溫度,卻可以讓我煩亂的心安定下來。
“這不是簡單的自殺。”古樂開門見山地說。
“你的意思是邪祟殺了他?”我問。
古樂皺眉看了一眼華衍說:“現在學校裏已經有四個學生自殺死亡了。奇怪的是,他們平時都沒有任何自殺的傾向,但是死後卻都有一本日記,上麵的文字表現出很嚴重的抑鬱症。”
“或許他們本來心理就有問題呢?”我不安地看了一眼高琪,她也跟我一樣,抱著沈然瑟瑟發抖。
古樂搖頭:“不會這麼巧,怎麼會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死了四個呢?而且自殺的方式都很殘忍,吞食硫酸,死後整個人很快就腐爛得隻剩骨頭架。”
“查案是你們警察的事情,我隻想知道跟菜苗有沒有關係?”華衍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古樂的話。
古樂不悅道:“聽說你會玄門之術,所以這件事想請你幫忙。”
華衍挑眉:“我隻做生意,不幫忙。”
“好,秦小姐這次恐怕要跟我們去警察局住幾天了。”古樂示意身邊的小警察給我戴上手銬。
華衍把我拉到身後說:“你沒有證據,憑什麼帶走她?”
“死者的日記就是證據,從他的描述來看,秦小姐就是間接害死他的凶手。”
古樂的話在我心裏重重一擊,如果我沒有跟他開玩笑,或許他就不會死。
“就算你沒理他,他也一定會死。”華衍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篤定地說。
“你看出什麼玄機了嗎?”古樂倒是一點也不在乎華衍的態度,心急問道。
華衍指著一張死者照片說:“這根紅繩,是不是每個死者都有?”
“是的,我們調查過,它隻是普通的繩子,街上隨便都能買到。”
“不,它不是普通繩子,這個,是用人骨做成的。”華衍的手指落在紅繩上係著的一顆裝飾品上麵。
那是一顆白色的鏤空的東西,看到它我就不自覺想起了一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人骨?馬上拿去化驗!”古樂臉色一變,他之前隻顧著找出售這根紅繩的商家,卻從沒質疑過它會是用人骨做成的。
華衍突然定定地看著古樂身後,看得古樂渾身發毛。關鍵是他手裏還拿著那個用人骨做成的證物。